但那又如何？

“敌方与朝中的那些人姑且不提，皇室中五十余人皆死于我手。哦，你知吧,乔奚是我杀的。”

“你祭了谁的生魂？”

没有一丝能够动的法力,它到前所未有的虚弱，这时变回龙形能减轻的负担，但它显然无法挣破手脚上捆的一大团锁链。

――乔执是故意的，故意让它知自己犯了多可怕的错。

“祭魂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日因今日果。乔执气龙的那一剑，气它不选择自己，他站到它的对立面，索当个实打实的恶人。可他不明白，他的罪孽，便也是它的。

腻的唇与阴沉的心，迅速变得湿。

龙的意识昏沉，唇微微张着，一小角洁白的牙齿。

龙动了动自己的手，带起一阵锁链声。锁链沉重且束得极紧，遍布它的四肢,将它困得严严实实。虽然龙生来没有“穿衣服”的概念，但它原来穿着的那衣服，被人剥掉了。

龙疲惫地闭上，语调沉痛：“这不是杀人，是抹杀此人的生生世世，你连辈为他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乔执，这么损阴德的事，你怎么能呢！”

他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诉说自己的罪行，冷漠的眉中找不到一丝悔意。

龙醒来时,周遭一片黑暗。

有人提着灯从远来，龙乏力地支起脑袋,往亮光看。

“嗯……谁的？我杀的人可不少呢，你猜是谁的？”

他着它的巴吻上去，心中止不住地发笑又想哭。

有无修为＝有无法术。

交缠的津，意识恢复后，奋力却无力的反抗推阻……

他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件好笑得不得了的事。

如不是祭魂完全启动，锁住了修为，一步飞升的上古之兽怎会狼狈至此。

如果让它难过

那么还有最后一件事……

它的意识大多时候昏沉，只有过相当短暂的清醒，它知乔执用了祭魂给它的法力加了禁制，他把它带上了车……其余的……

“可惜，”敛了笑，他：“我想什么便，从没怕过。”

垂着脑袋，乔执低低的肩膀忽然开始发抖。

乔执慢悠悠将灯挂上,定定地看了它一会儿。

――为了所维护的“天命”，为了“正”，他险些被它一剑杀死。如今他好端端站在它面前，给它看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它被锁着，再能奈他如何。

龙鼻尖发酸，以为他哭了，却猝然听到一阵笑声。

“损阴德？遭天谴？你的这套陈词滥调，倒是这么多年都没变……”

第38章囚龙（幻境七）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无丹＝能否飞升，龙用丹救了乔执。

与夜的漆黑不同，那是一种更加纯粹的、深沉的黑。

切想要的，都是他靠着努力，攥在手中的。

“四皇也是我杀的，他真是个傻瓜，破时吓坏了，但还记得来找我，想与我一起逃……我杀了他。”

――它还在说教，好像还当他是那个听话安静的小阿执，讲了理，他就能听话似的。

开才发现，它的嗓异常的涩。嘴唇很痛,不知什么时候破掉了，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拉开它的袖，腕上并没有那条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