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才好呢,跟那个大阉人有什么好说的。”
娜仁托娅抬手摸了摸上的堆纱花,讪讪:“我这不是见你醒来了,兴么。”
转念一想,她便开始理解陆晟的不分好歹与胡乱攀扯,什么叫令智昏呢?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么?她晕乎乎的坐在床边,自顾自嘀咕说:“我以后得少跟你说话,还得离你远儿,省得……”
青青跟前没留人,躺着说话不便利,因此长话短说:“之前的事全都打住,我另外有了主意,你和你太爷爷都别手,老实待着。”
“殿……太爷爷为了您可是……”
娜仁托娅起先一愣,随即,“你都知呀?他可着急了,差儿没把我拖去噼里啪啦打一顿。你既知,怎么也不睁和他说说话?我瞧着,他那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再说了,他何必装,装了给谁看呢?我可是抬都不敢的。”
青青也不她,指派绒月慢慢将自己放回床上,只眯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梦里依旧是那个人,板着一张脸,肃穆庄严,却着她的手指说:“受了伤才老实?朕才不是什么嬷嬷,再乱叫,朕赏你板。”
真烦人,梦里也要耍威风。
青青略微愣怔,半靠在绒月上,显些许的彷徨与迷惘,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得娜仁托娅的心都了,只觉得但凡她开,要她的命都成。
“为了我?省省吧,他能在新朝皇帝面前立稳基,可见也并不是个忠心的才,倒不必在我面前演苦肉戏了。你回告诉他,我的事他暂不必查收,他那么耳聪目明的,自然一听就能明白。”
金达楞得很,没想过女人的心也和这天的天气一样,一日三变,一时拿不准,支吾:“这……这……”
。
“你醒了?渴了?绒花,快端杯温来。”转过又叫,“绒月,你也来。”
她纯粹胡诌,青青本不信,略咳了两声,牵手臂一阵疼,等疼过了,忽然问:“他来过?”
她靠着绒月半坐起来,就着绒花的手喝了半杯温,缓一缓,适才找回三魂七魄,抬看着站在床边满脸堆笑的娜仁托娅,疑心:“你笑得这样开心,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我有话要交代。”
“你再给王爷带句话。”她久未发生,声音带着少有的沙哑,倒显些少年老成来,“跟他说我好了,问他打算几时
娜仁托娅一撇嘴,“不去!把我当丫鬟差使呢?”
且等着,有你吃亏的时候。
她这一屋的丫,竟没有一个有好名儿的……
金达一早就来了,但娜仁托娅非让他在外站足一个时辰才叫醒青青。
天的天气一日三变,晌午时日还好,到了午后竟然起了妖风阵阵,把定在院中央罚站的金达冻得嘴唇发紫。
然则却没料到,她睁开第一个瞧见的人会是娜仁托娅。
青青仍在恍惚当中,重得很,浑酸得仿佛被人打断了骨重新接起来,哪哪都觉着不是自己的。
青青歪向床侧,没力与她闲扯,“我眯一会儿,金达来了你再叫我。”
金达哆哆嗦嗦地几乎是爬房里,跪在床给青青磕。
“随你,反正我不去。”
青青却忽然说:“你替我叫金达过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