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照他嘴角的莞尔，他褪手腕上的一串碧玺珠在指间拨，嗅了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哑声：“朕却过得不怎么样。”

从那尊佛爷的里看过来，只瞧见一段纤长秀气的脖颈，似早年间他在关外措拉湖曾遇过的白天鹅，傲、圣洁，不可一世却又脆弱易毁。

青青打消了转的念，仍端端正正坐着，对着镜里模糊的人影，自挑开了六角描金边的白瓷小盒，取了香膏来抹在颈上。

陆晟似一位耐极佳的猎人，他略微弯腰，将单薄的嘴唇贴近她耳廓，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近在手边的却碰不得，你说朕是不是难受得很？”

陆晟适才睁开，定定看住她，“你那个窝废哥哥，倒是比坊间传言厉害三分。”

青青：“他从西北封地跑回京城，又从京城绕到西南求救于南越国，半年不到再回南京，再是如何养尊优的人，经此一番，也该练几分韧。”

住在赵府并无特异之，只不过她门前多两位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一板一的派，一看就是里指派来的，但也并非为调*教她，两人只顾着挑拣人们的错，或又是闲杂人等不许迈园中，就连她六过来探望都让人挡了回去，理由更是可笑得很“哪有兄长的小妾来探正经姑娘的理？我倒要去慈寿堂当这老太太的面儿问一问，这是哪门的理。”

只这么一接，他便发力，一将她拉到怀里，安放在膝。

陆晟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却又提到，“朕的不痛快，倒不是全为这些。”

陆晟仿佛是刻意要磨她的，镇日不许她见人，丫鬟一个个的也都是锯了嘴的葫芦半个字都不与她多说。

这一日复一日的，转在赵家已待了月余。转夏，开满芍药花的院里四升腾着一。

全是一帮得了令箭的才，横起来连赵家人都不放在里，赵如峰更是被隔得远远的，连片风都摸不着。

陆晟：“你知朕在说什么。”

青青困在此与坐牢无异，最初几日一早一晚各有一名老大夫来为她诊脉开方，吃了几帖药过后，连大夫都没了踪影。

青青垂目不语，他摊开手，“过来。”

青青沉不住气，当即问：“南方战事吃紧？”

她正要回，却从镜中望见他轻闭双，哑着嗓说：“不吵不闹，你的日倒是过得逍遥。”

他心一，却又不愿陡然上前，唯恐惊走了这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

青青低，“我不知。”

青青仿佛被施了咒，乖乖听他的话，起迎上来，将一只细白纤弱的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

丫鬟们都在堂收拾，她挽了长发，径自坐在一张铜镜前，不经意间瞥见镜中一座闭目的佛爷，正坐在太师椅上，两臂搭着扶手，只带着白玉扳指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黄花梨木的椅，仿佛是了定，修成了无悲无喜的西天菩萨。

她意识地咬住嘴唇，“既知不能，你来又是为

她知他晾她三个月为的是什么，到底是皇帝，女人可以不清不白，但嗣不行。

青青才沐浴过，发尾还带着湿气，松松披着一件月牙白的袍，细的布料贴着玲珑的轮廓，月光中丝丝绵绵地透着一缕清纯且无心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