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仍靠着不动,只稍稍抬一抬手,“你伺候朕喝。”
“公主……”
世间有万般苦,最苦是缀上卑微二字,旁人是求不得,你是不得求,苦到柔百转,心如刀割,仍是不能诉、无人知,长夜如冰,慢慢思念,也只你一人品过。
她也不知自己能去哪,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后袭来的人困住,野人似的一把扛在肩上,故意掂量了两才往前去,把她当货似的摔在床上。
忽然间她想起从前皇后在闲谈时说起过,如若元公公是女,恐容妃也爬不了这样。
“去哪儿呢?”青青抬起,满脸泪痕,仍是个委委屈屈的孩模样,她带着哭腔,瓦声瓦气问,“你这个人,了那么多坏事,势必是不能跟我去一的。”
“公主?什么公主?”她勾起嘴角讥讽,“我不是你的主,你也不再是我
☆、第30章
只可惜如今乾坤倒置、山海倾覆,也没有他与她可留、可守、可念的余地。
等她抬正要说话,又是他的单薄嘴唇霸地吻住她,带来一个湿缠绵的吻。
青青一愣,呆呆看着面前一双狭长透亮的琉璃,仿佛在认真考量他的话、他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青青无法,只得端起茶盏送到他面前,他只浅浅抿上一,青青便从他舒展的眉瞧端倪,等她放茶盏爬到他边去,贴着他的耳悄声:“原来皇上喜喝甜的,可真跟个小孩是的呢。”
“放肆――”他从鼻里哼两句威吓,一巴掌拍在她批上,“没规矩!”
他看着她迷离的,着笑说:“小伸来,让四叔尽兴吃一回。”
她中柔退尽,冷肃爬上瞳仁。她彻底放开元安,重新趴在枕上,大半张脸却还从手臂中来对着他,此时此刻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快意,看着他的睛说:“后曾说过,心痛好比凌迟之刑,日日夜夜不肯放过,我倒要试一试究竟能疼成什么样……”
他望向她背后嫣红芙蓉帐,轻声说:“公主不必怕,你若想活,便好好活,若是腻了烦了,臣自然也跟着公主一并去。”
青青被他攥住了手腕,不知几时被死死在床上,床那只六月雪的枕也到了她腰后,将她垫了,越发能够乖顺地逢迎他。
陆晟在她后问:“躲什么?你还能躲到哪去?”
而他自认卑微,又深知卑劣,只敢在她埋首饮泣时,偷偷拿指尖撵她垂落的发梢,那些腻的、熟悉的香,无一不在勾动昨日未尽的与念。
元安拿指腹拂开她角一颗将要落的泪,释然一笑,“黄泉路上能陪公主走一,微臣也便知足了。”
青青第三十章
青青警醒,知他动了心思,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好生狼狈。
恍然间她伸手捧住他侧脸,仔仔细细欣赏这张分明是柔似最无害,却又似温柔刀刀刀要人命的颜,忽然间便笑了来,中噙着泪,嘴角却在上扬,“哄我呢?还当我是六七岁的小娃娃,随你三两句便能糊过去?再说了,我现如今可不想死,我已经死过一回,死什么滋味儿我尝得够够的,如今我要活着,再苦再难我也要活着,绝没有半儿缩回去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