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长一叹,心中怒火已散,余只有落寞。
“那……皇上……”
拿人祭法的架势。即便与他相伴相识多年也一样不敢造次,皇后嗓里仿佛被人灌一粘稠蜜糖,一儿声都发不。
屋时娘正唱着小曲儿哄元麒睡,这小娃娃生来争气,不哭不闹,一哄就睡。
初秋时节,寒风凛冽,青青才月又弱,虽说这一段河她当年从中逃时已经游过一遍,但这回还是冷的够呛。
陆晟将娘遣去,径自坐在灯,静静看着小摇篮上熟睡的元麒。
陆晟敲打完皇后却没急着离开,反而走西侧间,元麒的屋。
青青回过,目光冷彻,“没有把柄在手上,我怎么能安心信你?还啰嗦什么?快走,省得连累你赵侯一家数百人白白送命。”
青青不答话,裹着大氅就要上车,赵如峰跟在后继续表白,“其实你不必拿那事我,但凡你开,我绝没有二话。”
他看着熟睡当中的元麒,嗤笑一声,自嘲:“看来你娘不要你了,既不要你,也不要朕,可真是各狠心的女人……”
小家伙面白,生生能掐来,这显是接了青青的长,至于眉,也似她一般灵,一张脸像他的也就只剩嘴唇,薄而淡,是个英气的长相。
赵如峰一见面便兜一件狐大氅将她紧紧裹住,不住地关切问:“你怎么样?冷不冷?夜里不开城门,我在城西有一间宅,咱们先在那歇一晚,明日再走。”
那人说:“我夜夜都在此等候。”
陆晟捶了捶发僵的膝盖,无奈:“要犯逃,需加紧搜查外城门,城中各府,有份不明女一律先送卫所查明正。”
终于,他等到声起。小河边现一片袅娜影,仿佛中灵,趁夜以□□人。
“皇上。”天快亮时,周英莲梗着脖爬到他跟前,似壮烈赴死,“都找过了,侍卫在西边儿找到痕迹,但到了西六所也就都没了,西六所荒废已久,连个看门人都没有,屋上瓦片都掀过了,真没有半踪迹。才该死,望皇上治罪。”
赵如峰被她说得心冷,便闭上嘴,大步上前,伸手来预备扶她上车,恰巧这时前方小路尽依稀现一人一,那人形消瘦,暗夜当中孤行走,如有夜奔之势。
青青盯住他,厉声问:“你怎么会在这?”
他说完,屋寂静,仿佛跟前就没有陆晟这么个人,是他自己个儿自言自语演着玩儿。
待他快撑不住想抬看一时,前才传一声叹,陆晟枯坐一夜,嗓也哑了,声带仿佛被劈成两半,听得人耳朵沙沙响,“罢了,她打小儿养在里,什么地方不知,她真要走,也没人拦得住。”
看了许久,看到他睛都开始发花,边还是没有丝毫响动。
四周一片死寂,偶有乌鸦飞过,乌拉乌拉如泣如诉。
青青心中一紧,狠狠瞪向赵如峰,赵如峰还未来得及开解释,那人便已在突然现的月光全貌。
他从未想象过,没有她的皇城,竟冷清得让人一刻也待不去。
月上中天,午夜时,赵如峰驾一辆车,在墙外杨柳树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