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自己跟前，dai着手套麻利儿地剥pi去尾，整整齐齐地摆成一圈，再淋上酱油递给容零。

“嗯。”容零没跟他客气，以前他每次都要认真看着廖逸的yan睛说谢谢，后来廖逸抗议，说他见外，nong得特别生分。

“我乐意照顾你，换了别人跪xia来求我我都不搭理。这辈zi我只伺候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家里老touzi。”

想起廖逸说过的话，容零放慢了吃东西的动作，抬起tou犹豫了一xia问：“最近你跟你爷爷联系过没有？”

廖逸正切了niu排往嘴里送，他caca嘴角，摇toudao：“没呢，顾不上。”

听他这么说，容零有dian儿不gao兴。

“那是你爷爷，你的家人，上回他大老远跑来看你比赛，ting关心你的，你好歹要表示一xia，主动跟他说说……”

“说了也没用，他不懂。”廖逸叉了一块肉堵住他的话，“再说你不是见了他紧张嘛，我这也是缓解你的心qing，让你除了比赛和训练之外别为其他事儿分心。”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容零说完也觉得自己语气有dian儿冲，他定定神，缓和了声调dao，“你跟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何必在这些事qing上犯倔？”

廖逸抬起tou看着他。

“我知dao，你是怕我跟你一样，等到亲人全没了，在哪儿都没归属gan，空落落的心里不好受。”

“……”

“但我有你呢，容零。他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

容零知dao廖逸没说chukou的话是什么。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自己。廖逸站在中间，必须选择一个，放开另一个人的手。

他yan里没有一丝动摇，如同一名天真而充满勇气的年轻骑士，对自己的信仰绝对忠诚。

“……没了我，爷爷还有其他侄孙儿、侄孙女，还有其他亲人陪伴。”廖逸埋着tou，慢慢把盘zi里的niu肉切成了不对称的小块，“但你不一样。”

没了我，你就是孑然一人。

餐刀划过瓷盘拉chudao清晰的声音。

一刀又一刀如同划在廖逸心上。

左右为难，心如刀割。

毕竟那是把他养大，对他抱有很gao期许的爷爷。

廖逸最怕从爷爷yan里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他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努力zuo到最好，想让那双慈祥的yan里充满欣wei和自豪。可是现在他zuochu的选择，却不是爷爷期待的，定会让那双睿智的yan里louchu失望。

无数句对不起堵在hou咙里，sai得廖逸xiong腔发紧，胃沉甸甸的翻绞着，桌上散发chu香气的饭菜也失去了xi引力。

跟容零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是那样幸福快活，还有紧随而来的沉重。

有多开心，他就有多害怕。

害怕爷爷失望，更害怕容零撑不住，会先放开他的手。

所以廖逸抢在容零跟前想把事qing都扛xia来。

让爷爷不再继续期待他会有所作为，让爷爷把他看成一个顽劣不堪的人……没有希望，失望也就能小一dian儿。

如果要生气的话，就朝他来吧，廖逸这样想着，别把错都推给容零。

错的不是容零，是他。

要怪的话就怪他这个当孙zi的不争气，不懂事，总跟爷爷对着来，惹长辈伤心。

容零看着廖逸一脸失落，想叹气，又怕这kou气叹得太重，会把yan前这个明显魂不守舍的笨鸟给chui走。

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