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还是那个模样,“我又不是来找太后打仗的,好好说着话将人杀了,太后在官家面前也不好交代。”顿了顿想起来,“香需装在坛中埋于桃树,一个月后取烘方能用……”边说边回往殿外张望,“我来时看见宝慈东南角有棵桃树,上那里碰碰运气,也许能挖东西来也说不定。”
她长长吐了气,“安国夫人的话,我仔细考虑了,似乎是个双赢的局面。其实秾华这孩一禁庭我就很喜她,只是后来立场不同,怪可惜的。如今你替我了决心,也是机缘,那就依夫人的意思办吧!”
太后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神变得慌张。说她未动杀机,不尽然。可是就如郭绩所说,现在有异动,分明是贼心虚。她心里挣扎不已,似乎已经无法反驳了。她知她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想堵住她的嘴,让她的女儿登上后位罢了。太后颓然靠向椅背,力都被光了似的,有气无力:“我所的一切,不过是帮官家决心向绥国开战,从未想伤他命。”
郭夫人了,“我想也是,虎毒尚且不,何况人乎?但话若传到官家耳朵里,官家一定不会这么想。如果我是太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让针过,针也必定让你的线过,相安无事,岂不和?我秾儿经受的磨难太多了,我不希望她一辈因为太后的固执经历更多坎坷。太后放他们小夫妻一条生路,我便对太后立誓,永不将这事透给第三个人知。公平交易,太后看可好?”
太后静静听完,突然掩笑起来,“郭绩,你莫装得冠冕堂皇。你一心要让你女儿为后,还不是私心作祟!你怕在钺国朝不保夕,有皇后护着你,你好苟且偷安,我说得没错罢?”
郭夫人蓦然觉得心一松,“如此甚好。太后也不必担心我说去,即使官家知,也不会将太后如何的。毕竟官家是太后所生,官家不能弑母,大不了如太后所说,送延甯罢了。太后不必担心寂寞,真到了那时我与太后作伴。闲暇时聊一聊过去,聊一聊从风,想来也轻松惬意吧!”她笑着说完,起优雅行了个礼,“那妾便告退了,希望明日就听到官家册封皇后的好消息。太后不必相送,请留步。”她自说自话着,提裙走去,只余殿里咬碎了一银牙的太后。
她呢,且让秾华复位再说
她洋洋洒洒说了半天,越说太后脸越惨白。猛地拍了方几:“一派胡言,你竟敢往我上栽赃,难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西域,中原很难得见。我听秾华说起,她曾替官家过手串,谁知木樨花中被混了颠茄,险些要了官家命。可是遍查众嫔御,一无所得……那是必然的,殿前司搜的是娘们的阁所,想来无人敢太后寝翻找,所以才会石沉大海。我一直以为对敌可以狠手,没想到对自己的儿,太后也有这样的铁腕,真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她似笑非笑看着她,太后很觉刺,恨不得将那张假面从她脸上扒来。然而不能,把柄在她手里,焉知她来前有没有准备,只有暂且安抚,再命人杀之了。
她也算是个明白人,如果要往那上牵扯,倒也说得通。郭夫人并不否认,“我是为秾华,也是为斐。如果有必要,我这个当母亲的可以为儿女去死,太后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