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制不住我,又叫了那个人来。
李哥结束了最后的solo分,把右手挪开,忽然问了我一句:「钱宁,不去找他?」
李哥拉住我,我却甩开,气吁吁地在房间里转着圈。这种暴躁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一变得不受控制。
我张着嘴巴,想说那晚发作的事,自己却不敢承认,在那里说不去了。
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刚办好休学手续,我妈叫住我:「钱宁,妈妈不舒服,陪我去看一病吧。」
我看着我妈往接待室走,却不肯跟过去。
我妈就坐在外面哭,扒着栏杆,只说:「钱宁,好好的,我再来看你。」
我趁他们不注意,还想跑,被等在一旁的医生给在地上。
我妈回叫了我几声,只说:「上来,钱宁,我们拿了药就走。她几乎是在求我:「妈妈不舒服。」
我一哭了:「妈你骗我,我没病,你不要我了。」
凭什么?
我那时候还不明白,真陪她走到医院门,不知为什么,忽然怕起来。人就是这样,明明毫无预兆,却往往能在大难临的时候,窥什么端倪。
Justtohearthemsay……
我忘了自己哭得有多凄惨,只记得嗓吼血了。
而那些声音依然远远传来
我浑发抖,却勉挪过去。医院周围全是混合药的味,我刚一上楼,看见医生护士都站着,发现不对,想走。一个护士手快,先把门锁上了。
找妈在外面坐着,过了会,才站
只听见他们在唱……
Andstillthosevoicesarecallingfromfaraway
,somedaet
那种失去意识、连自己会什么都不知、六亲不认、没有未来的未来。
我糊应了一声,上又反应过来,使劲摇了摇:「拖累他――我、我用不着!」
我似乎有些印象,又似乎记不清了。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事,记忆一一重现,分毫不差。我能看清旁人的每一个表,和他们殊死搏斗,直到筋疲力尽。
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病,我并不是疯。那一气仿佛要迸裂膛,怒气冲冲地来。
我停了来,把拨片握在手心里,掌心的肉被棱角戮得微微有些痛,脑里一团乱麻,只有这么一个念格外清楚。
我小声争辩:「李哥,你不知,上次大雨的时候……」
我在里面嚎,骂得很凶,还在和人扭打:「你们都骗我!妈的!」
听李哥说,我突然发作了,打人、砸东西。
我不停乱扭,破大骂,陆续有人赶过来,一起帮忙着,最后几乎是被半抬去。
我不想拖累他。
我这才明白过来,怕得厉害,朝他们摔东西,把办公桌推到一边,用尽全力气反抗,过了五、六分钟,才被几个医生一块给架住了。护士拿了衣服来,想带着我往里走,我还在挣扎,我妈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有人狂舞中唤起回忆,而有人狂舞着是为了忘记
我把吉他放在一边,在李哥面前焦烂额地来回走着。仿佛刚拨开彩的糖纸,把的糖果在嘴里,从尖上好不容易尝到了一甜味,却要被夺走。
李哥低声骂了一句:「又不是一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