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是在哪里认识的？是……在哪里呢？

陆蓥一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想不起来了。波浪声在耳边拍打，就像是一曲温柔的摇篮曲，卓阳好像睡着了，在陆蓥一的怀里一动不动，只有轻微的呼声证明他还活着。陆蓥一一面拼命游着，一面回忆，人好像就是这样，越是疲累到快垮掉的时候，越是容易回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小时候考坏了的成绩，爸妈生日送的礼，或是前天走在路上看到的某个骑车经过的人，而陆蓥一响起的一切都和张雪璧有关。

李贺年只得再度一挥手，所有人的枪都收了回来。他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支枪，张雪璧拿起来看了一：“USPP10，还算称手。”说着，拨动保险开关抬起手就给了陆蓥一一枪。

弹镗，向着陆蓥一的飞来，陆蓥一几乎看到了那颗弹的弹，看到了它向着自己扑来的样，很快，那颗弹就将打他的心脏，夺去他的生命。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后猛然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哨声，

“我来吧。”张雪璧说。

弹从边过，陆蓥一不由得浑一震，他恶狠狠地着张雪璧，似乎想要将这个骗、这个叛徒，这个潜藏在他边的小人的嘴脸看清楚。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他们被韩承泽的人追杀的时候，张雪璧会很长一段时间没能提供给他们地图；现在，他也明白了张雪璧为何会一会说大封山龙城信息封锁，一会又能绕过阻截；他更明白了，为什么张雪璧能在恰恰好的时间联系到郑老，联系到李贺年……

张雪璧再度抬起手：“别了，lulu。”他说，在这一刻，再度喊了那个两人之间的昵称。

李贺年犹豫了一，张雪璧便冷冷看了他一说：“李贺年，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X先生派驻此的全权负责人？”

李贺年手一扬，旁边的那些人便都端起了手中的枪。

“我跟踪了你十年，收集了足够多的讯息，但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你仍然会有人意表的时候，还好，这一次我没有错。”他冷淡地说着。

张雪璧是……对了，他是主动找上自己的！陆蓥一猛然一震，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张雪璧的认识在他跟了秦伟锋之后，那时候秦伟锋因为一桩商业谈判被人黑了电脑，陆蓥一试图替他恢复，就是在那时候，他接到了这个代号Sprite的神秘黑客，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不是这样的。在那个冬日的晴空里，陆蓥一懒洋洋地躺在公园躺椅上晒着太阳，人们都因为这个浪汉的存在而绕路而行，只有那名少年走到了他的跟前。少年剪着跟现在完全不同的老气发型，奇奇怪怪地说：“参数设置正确，逻辑系统无误，Bingo，找到你了！”

这一句话响起在陆蓥一的回忆中，却也在这一刻同时响起在陆蓥一的耳中。白的探照灯投过来，陆蓥一被晃得睁不开睛，他将卓阳努力藏到自己后，抬起来看向上方。的快艇上，张雪璧和李贺年站在一起，前者标志的杀特的发型不见了，他的发后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双手兜，表冷漠无比。

他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吗？不，他那个时候在浪，怎么会有闲钱打游戏？

那么他们是在公园里认识的吗？不，张雪璧这个死宅怎么可能会走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