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太简单了,答案家喻晓,只是他这样问你,倒让你迟疑起来。“因为在地狱之门开启之后,天堂之门一样打开。”你还是说了那个标准答案,“同年,教皇陛――第一个圣降世,神佑降临,圣职者得到恩赐……”
“我以为那帮狗杂种把你当工,”雷米尔牙齿咬得咯咯响,气得发抖,“结果你们本是材料,是又要活又要宰来吃的牲……你为什么要回去?你都逃来了,回去赶着送死吗?!”
他一把抓住了你,紧紧抓着,爪陷你的胳膊。他迫你与他对视,目光如鹰隼,像要将你穿透,将你钉在原地。
“比起地狱之门刚刚打开那阵,现在人类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他了气,接着说,“为什么?”
这是标准答案,写在许多个国家的教科书上,在最近几十年的每一场弥撒中都将提及。在地狱之门打开、恶来到人间之后,普通的经文变成了能克制这些怪的神圣祷言,神职人员变成了拥有真正力量的圣职者,如同神佑――不如说除了神启之外没有别的说法可以解释了吧。于是天主变成了世界的神明,教廷几乎拿回了与中世纪相仿的权柄。
你意识想要开,而他先一步预料到了你想说什么。
得到了他想知的事。
“是吗?”雷米尔冷笑,“我当兵十年没见过一个圣,军队不需要你这样的非凡之人也能打胜仗。九成九的随军牧师都只会一治愈祷言,基本作用是提供临终开解。这些年来人类能把压着恶压着打的原因,不是这世上多了多少教堂,而是我们的武从刀剑变成了枪炮,打一发就要炸膛的玩意变成了能扫的机枪,坦克能着火球雨把恶轰上天!上帝从来不现,天使从来不现,我们走到今天全靠人类自己血汗动脑!以
“你不觉得,是的,因为圣一直在最危险的地方跑,是不是?你也跟我说了,大分时间你在地狱里护着十字军远征,是不是?你在这里五年,遇到过一个野生恶吗?”雷米尔抢先。
“没有谁生来就是为了去死!”雷米尔失控地喊,“我们是人!以诺,你是个人啊!没有人活着是为了送死!”
你看见震惊与暴怒在他上堆叠,如同第一次得知你的过去的时候,更胜过那个时候。他越听明白你在说什么,他那带着狂怒的困惑就变得越深重。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能从雷米尔上看见这震耳聋的问题,质问的对象不是你,不知是谁。
“教皇陛不容有失。”你重复,“这是圣的使命,这是我的命运……”
你无法反驳。
“听着,以诺,你听我说!”雷米尔严肃地,近乎严厉地对你说,“我当兵十年了,之前也在南方到跑到浪过几年,我可以对我妈妈的坟发誓,现在的恶早就不成气候!战线非常稳固,军队把恶压着打,而且上有恶驱逐武,军方甚至把恶大军当羊一样牧,最近十年里仅有的几次突破防线,全都是因为驱逐武的失误!你想想看,如果战况和媒说的一样紧张,如果恶真的那么危险难控制,亚种恶生意的人是怎么得到许可的?那他妈是半个国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