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丢失圣十字的那一天,你到一阵空落落的害怕。你仓皇地左顾右盼,想找一个启示,尽你不知自己想找什么。懒散的日光穿过脏兮兮的窗,落到你上,你向窗外望去,原野苍苍茫茫,远方有鸟群飞过,雾蒙蒙的天空和地平线模糊地衔接,天没有塌来。
雷米尔弯腰拿起瓶,摇晃了一,确认没结冰后递给你,让你小喝。你拧开盖,喝了一大,冷得打了个激灵。
他刚刚说两小时后停车吃饭,现在把车停来,只是为了好好听你说话。雷米尔在等着,他在听,那让你突然很想说什么。
回,他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拧车载收音机。喇叭发嘈杂的声音,这破车的收音机也好不到哪里去,雷米尔伸手拍打了几,拨动钮,它吐支离破碎的言语。
“……教皇陛的过世……”
你呆坐在汽车后座上,茫然不解,怅然若失。教皇陛死了,那位虚弱的老人,那位不容有失的陛,那位重要的大人,就这么死了。自从知大哥哥亚哈谢的结局,你就知了圣的归宿,而在看到罗盘之后,你又多少猜测到了教皇陛不容有失的原因。他是灯塔上唯一的明灯,你们是添其中的灯油,你曾以为自己永远看不到灯光熄灭的那天,你错了。
“谁?”他问。
你早早被告知了自己的宿命,不久之前也已经好了准备,谁会想到这样的结局?柴薪尚且落在外,篝火却已然熄灭。剧变居然在你昏睡时发生,最后的圣睡过了那震动世界的重要时刻,不仅没有参与其中,而且对此一无所知。仿佛一首演奏到的乐曲戛然而止,那预定好的路坍塌,前方布满雾气。
他把车停到路边,熄掉火,整个人转了过来。“你还好吗?”雷米尔问,认真盯着你,目光担忧。
你坐在车的后座,雷米尔在前面开车,醒来到现在,你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雷米尔中布满血丝,神却不错。他着一茸茸的帽,衬得那对角好似万圣节装饰。他还穿着厚重的大衣,臃而笨拙,遮盖住他壮的格,让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长途司机。雷米尔知怎样伪装,比你经验丰富得多。
雷米尔把车停。
你了起来,撞上了车,发好大一声响。你摔回座位上,大衣从你膝落。
“都说了让你小喝。”雷米尔无奈地笑了笑,“过会儿我们停烧个,别冻病来……怎么了?”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上去更加紧张了,因为你直勾勾盯着他看。你盯着他看,企图抓住在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它在雷米尔开时闪现,又在你抓住它前消失,像一旦被发
“教皇陛。”你说,了发的嘴唇。
“今天早上的事。”雷米尔说。
“我见过他。”你说。
雷米尔什么都没说,他找到了频,将声音调响到最大。广播播放着报,说教皇陛的过世带来了什么什么影响,某某政要如何如何发言,教廷发言人如何如何回答,信徒们如何如何悲伤,邪教组织怎么怎么样,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只是,教皇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