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说到这里，雪松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不等锦宜开，又忙：“对了，见你就要成亲了，在这个节骨上，怎么能再另生事端？说去也不好听也不好看啊……还有桓府那边儿……”

她的态度似乎还是一如往常的和顺，但郦老太却仿佛看见了一只老虎在自己面前溜达，忙直了腰：“什么、什么事？”

“爹！”锦宜没想到他会提到姜氏，顿时提了声音打断。

雪松没有安抚老娘的心思了，低着走了去。

雪松也忙噤声：“阿锦，你不要生气，你向来、向来都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很知爹的心意的，怎么……突然提起这种事来，你叫我怎么招架呀，明明一切都安泰顺利……”

锦宜微微仰，暗暗调息定神，片刻，她转看向堂。

锦宜正也要随着去，见郦老娘一副即将上蹿的模样，便止住脚步。

她回过来，看着老太太：“祖母，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郦老太太愣愣怔怔地听着，听到最后，像

在锦宜后，是沈娘，娘毕竟从小儿养大她的，知她的，虽然觉着这决定突兀，却仍是一声也不嘴。

雪松猛然一震：“她……因为生孩遭了很多罪，心里有些怨气自是应该的。当初你娘生你跟远的时候……”

张嬷嬷跟两个丫，在室照看着桓素舸，外间，是林嬷嬷跟两个丫，还有娘，在照看着那孩。

锦宜想了一想，：“爹，我还有几句话，咱们外说。”

在锦宜跟雪松旁，是郦老太太，郦老娘像是失去了嘴巴，只剩了睛跟耳朵，等着两人的谈判结果。

“爹，外人的看法重要，还是自个儿的日重要，”锦宜慢慢说，“自从生了孩，夫人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只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只是林嬷嬷时不时地抬看她，里带着掩不住的忧虑。

他是知自己这个女儿的，平日里仗着她孝顺懂事，不自己跟郦老娘说什么，她多半都会应承顺从，但一旦她拿定了主意，那才是灭之灾，只怕九都拉不回来。

锦宜低声细气地说：“方才夫人怎么对待小平儿，您老人家是亲看见的。您老人家总不会以为，夫人会真心疼小平儿吧。我们都在跟前儿，她还是这个样呢，倘若我们都不在跟前儿，小平儿本就不足月，一不小心……会有什么形，您老人家总该明白，倘若真到那时候，不再怎么挖心掏肺，也是无济于事了。”

雪松心凛然。

雪松脊背发凉，垂死挣扎地搏一搏：“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哪里有才生了孩，就要和离的？你让……你让夫人她何以堪？让外人看了，像什么？”

“可是她来了后，一切都很好呀，把家里照料的井井有条，对远邈跟你也都很好。锦宜，你……是不是哪里错会了意思？或者跟她……有什么误会？如今又新得了平儿，正是该好生把日过起来的时候呀！倘若你们吵了嘴，别恼，等爹去说和就是了。”

郦老太太大惊，似乎也怕锦宜突然变把自己的儿也生吃了，忙：“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

“只要爹答应，桓府那边儿，我去说。”锦宜目不转睛地看着雪松，像是要他立刻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