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那天晚上在东城别苑,她也才没有拒绝,非但没有拒绝,甚至……
闱开始之初,锦宜就来拜过,这后三天更是重中之重,昨儿跟前天都来过,一切不过是有条不紊,就班。
今日是闱最后一日,也是远在考场的最后一天。
好歹让她发发,对她,对自己……兴许都好。
但是现在这种况,超了他所有的想象。
几天的时候是来禄跟随,平安无事。
都隐隐生疼。
逃之夭夭。
后面这三天,来禄跟来寿换班,来寿跟来喜来福并一个车夫随行,来禄则在府里照看。
她的父亲,一直呵护保全……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地步的两个弟弟,她的外祖母,还有那个才生不久就被她十分关切的小婴儿,他们都在长安。
桓玹原本还脸如常,看清是来寿后,心底升起了一可怕的直觉。
众人碰了面寒暄了会儿,锦宜才知,原来她们也都来过三天了,之前竟都没有遇见。
何况他最知锦宜对于家人的重视。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大意,只是不愿意细想,不愿去面对那个事实,相比较而言,原先锦宜要他相信的那一面,就好的多了。
桓玹其实……早有一种类似不祥的预。
今儿一早,锦宜仍旧带着沈娘跟蓉儿一同前往慈恩寺。
他无端地重脚轻起来,迈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厚厚地雪堆里,深一脚浅一脚,兴许有哪一步不慎,就会坠万丈悬崖。
***
这也得亏是桓玹,若换了第二个臣,又怎能把消息递送来。
借着给远祈福,又不影响他考试,她这个日选的实在极佳。
上了香,大家闲聊了会儿,却又有些京中相识的人家,因都是有考生的,纷至沓来,有认得林夫人的便过来攀谈,又有认得锦宜的,
她们也是为林清佳来祈愿的。
照他的为人心,要骗过他本极难,但偏偏锦宜给他的,是他所梦寐以求想要的。
因为他丝毫也不会担心自己理不了。
这短短地到门的几步,却漫长艰难的像是耗尽了他半生力气。
桓玹微怔,明帝也愣了愣,继而:“这不知是怎么了,既如此,你且快回府去,有什么事叫人回来禀报。”
第102章山有木兮木有枝
桓玹行礼辞别,一路如风般。
他宁肯相信锦宜是真的喜了自己,虽然比不上他对她的心意,至少……一半该是有的。
如果真是那样,或许他也会是放心的,毕竟锦宜心里对他有意,所谓之愈深,恨之愈切,他乐见。
只是他太过大意了,也许并不是大意,他被锦宜所外的种种给蒙蔽了。
他没想到,锦宜一个女孩,竟有这种勇气,会……
一切也仍顺利,锦宜甚至在慈恩寺遇见了林侍郎夫人跟已经朱静儿。
还没到丹凤门前,远远地见门立着一人,却并不是寻常桓府里使唤的,竟是他派在郦家的来寿!
桓玹曾想过锦宜会用手段,推拒他,为难他,给他些让他意想不到的难题,这些都行。
明帝的贴太监未央拾级而上,俯:“陛,门外有桓辅国的家人,说是家里了急事,请辅国尽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