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泡茶以泉为上,没有泉就用井,院里没有井就去找,才来几天,一个个就变成呆了吗?”夏玉瑾将杯递给愁眉苦脸服侍的小厮,轻轻扫了正坐的众人,安,“这些日苦了大家。”
他听见赈灾钦差召唤时,立即叫齐手们,小跑步来到正院,兴奋地等待命令,恨不得立刻就冲去发粮放米,解救灾民与火,为自己前途铺路。
夏玉瑾还在把玩那只漂亮的汝窑杯,示意众人坐,也不抬问:“一路旅途劳累了吧?”
海主事难得有脸晋升的机会,正要摩拳掌,报效皇恩,大一场。
夏玉瑾安他们:“放心去吧,责任统统推我上,天大事我替你们扛着。”
他不但自己要找姑娘玩,还要带着所有手一起找姑娘玩?
“你在想什么呢?”夏玉瑾给他磕得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被卖去青楼的都是受灾最严重最贫穷地方的女,现在还逛得起上等青楼的也是岫有钱家里的蠢货败家,”说到这里,他奸诈地笑了两声,很有经验,“男人一起逛窑的时候,最容易沟通,而且谁都想不到钦差会去窑鬼混,有心人千防万防也防不到那里去,你们装客人去和姑娘们谈谈心,和有钱纨绔套套近乎,调查一岫县的灾真相、粮储备和章县令往日的所作所为,越详细越好。”
海主事连哭都没泪了,赶紧跪磕,拼死规劝:“郡王!这等昏庸之举万万不可!望你念及皇恩和江北百姓啊!”
大家都很有劲地齐声:“为君分忧,这累算不得什么。”
夏玉瑾却说更石破天惊的话,“岫的歌馆茶肆,花街柳巷还开门吗?”
海主事和众笔贴面对他的奇思妙想,宛若雷击,个个张结。
“开门就好,”夏玉瑾大喜,拍板吩咐,“你们这几天好好去逛逛,要去最盛名,最等的青楼!”
叶昭坐在花厅,着剑,面无表,纹丝不动,好像一尊佛似的。
海主事过了好久,醒悟过来,结结巴
赈灾还想着找姑娘玩?
夏玉瑾面若冰霜,敲击着桌不言语,似乎很不兴。
大家表面恭敬,心里都在暗暗腹诽这个乱七八糟的主。
不擅长拍屁,格又刚正耿直,经常得罪人,所以先帝在位其间,混到六十多岁还混不上去。今上看中他胆大勤奋,升吏六品主事。跟着夏玉瑾这个史上最不靠谱的钦差使,也不怕他会跟着乱七八糟的主欺上瞒,胡作非为。
赈灾还要享受?
跟着海主事的年轻笔帖式,没有上司的迂腐,比较机灵,会拍钻营,立即拱手,“自古江北人,听说这里的人说,莺啼胡同里的馆有不错的姑娘,价钱也便宜,若是郡王有致……”然后他见海主事正凶神恶煞地瞪自己,心里一个激灵,讪讪笑,“不少新来姑娘都是附近的灾民,没饭吃,被父母卖去,很可怜的。”
海主事都快老泪纵横了:“郡王,这里的姑娘比咱们上京差多了,回去再嫖……不,再欣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