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哭鼻了?!谁稀罕你哄!”
“谁睛红了?!”
女孩羞极,恼极,却经不住逗,终破涕而笑。
“喂喂,我可是看你哭鼻,才来哄哄你。”
她仿佛见到漠北满天桃红,桃花树,有小女孩因思乡偷偷哭泣,忽而桃花花纷纷落,洒满,桃花树上坐着少年,穿着青衣,手持桃枝指着她,笑意问:“喂,我是叶昭,你叫什么?”
哪里传来的声音?是谁在呼唤她?
“我偷偷带你去看花灯,别告诉爹娘,西市那盏琉璃兔灯,是你没见过的大。”
模糊中,远方传来熟悉的呼唤。
“不红?不红就笑一个。”
她答:【娶。】
恍惚中,一时间竟忘了,今夕何年?
反反复复地梦,反反复复地醒,意识陷模糊,躯在深渊中漂浮。
少年来,拉过她的手。
“是,我来接你了。”叶昭低声,怀中那名原本倾国倾城的少女,如今柔媚的五官被痛苦扭曲,丽的脸上已憔悴不堪,弱的伤痕累累,她只能鼓励
“油腔调!不是好人!”
好幸福。
“原来叫柳惜音啊,惜音惜音,名字听着就胆小,可是我家小表妹?”
这一次的梦,可否不再醒来。
各种的折磨,可忍受的疼痛终于超过了极限,意识变得麻木,思维开始飘忽,地上的血迹就好像一朵朵鲜艳媚的花,绚丽绽放……
她问:【如果我变丑八怪,你会娶我吗?】
“惜音?!”她的影再次来到梦里,杀退恶鬼,斩开铁链,仿佛抱着最珍惜的宝般将她放,一遍又一边呼唤她的名字,“惜音?!惜音?!”
桃花树,青梅竹,两小无猜,手牵着手,不分离。
让她回到过去,桃树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桃树上还是那个捉人的少年,两人手牵着手,永永远远,直到地老天荒。
“惜音?!”
“我,我……”
“惜音?!”
回忆里滴滴,每一都是珍惜的宝石。
“明知故问。”
何时良人方会骑着白,笑着牵过她的手,一起回家?
“我,我……”
何时重归漠北,再看桃花星罗密布,红霞满天?
“可是……”
“那盏兔灯的睛,就和你一样红。”
“祈王是我的恩人,东夏王要害他,是我杀了东夏王……祈王是我的恩人,东夏王要害他,是我杀了……”气若游丝,柳惜音还活着,每骨,每寸肌肤都像被火燎般钻心的痛,好痛,真的好痛,这是一辈都没忍耐过的痛。她泪不停落,化了脂粉,花了妆容,容颜不再,无论谁对她说话,她中只反复着同样的供,“祈王是我的恩人,东夏王要害他……”
几滴冰凉落在脸,她艰难地睁开,梦还在:“阿昭,你来接我了吗?”
“走,后院里有秋千,可以得很,还有三条小狗,茸茸得很可。”
“别想家了,漠北也很好,没有朋友,我来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