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坦领了命,召集底档和百商讨对策去了。梁遇饮完
叶总督面发青,死盯着梁遇:“相,这两日我府上丧事不断,相可听说了?”
叶震咬着牙,终于拂袖而去,坐在圈椅里的梁遇端起茶盏抿了一,倒也从容自得。
梁遇沉重地颔首,“咱家听说了,因忙于置瑶民和红罗党,没顾得及去府上吊唁。制台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需往长远看。”
厂卫办事的效率向来毋庸置疑,叶震的两个儿,很快不明不白死了,起先叶总督还沉得住气,直到孙溺死在了缸里,终于然大怒,找上门来了。
番领命去了,他一个人在案前坐到了天明。
他这威胁真是给得不加掩饰,面儿上是借着红罗党,可各自心里都明白,分明是彼此之间的较量。
梁遇垂着:“叶总督已经怒不可遏了,只要再蹦个火星儿,他就能烧起来。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不能让他逮住任何把柄。后儿给杨总兵传话,放消息去,就说咱家要上虎门检阅师。给他留个扣,要是叶总督有钢儿,那最好;要是他服了,咱们就给他把火。红罗党不是第一要紧,不过是乌合之众,要紧还是这位封疆大吏,只要一举端了他,平定的事儿不费灰之力。”
叶震笑肉不笑,“相就不好奇,家儿孙是因何而死的吗?”
梁遇:“如今两广匪类猖獗,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制台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制台恤读书人,却不知养虎为患,反噬其。今日若不是制台来找咱家商议,咱家也不愿和制台提起,我等抵达广海卫的天夜里,咱家近伺候的孩就被人砍了脑袋,可见这两广乱到何等地步,红罗党连咱家这巡抚的威也敢给。制台,现在他们将黑手伸向了贵家眷,要是再一味姑息,今日是令公,明日也许就是令堂和尊夫人……制台大人,难不忧惧么?”
冯坦上来问:“督主,叶家的人,还要继续手吗?”
难免气不顺,自打他执掌司礼监起,七年了,再没有受过这样的挑衅。这两广山皇帝远,封疆大吏全不把朝廷放在里,既然朝廷震慑不了,自然也不拿他这个巡抚当回事。非常时期,就得用金刚手段。虽说他这拉拢了杨鹤和籍月恒,但总督的威望还在,擒贼先擒王,如今剿灭红罗党不是首要的,一桩竟是置鬼。
梁遇好,“咱家就等总督大人这句话!咱家边的人金贵得很,死了一个,咱家就要他们十个来偿命。请总督大人一定严查,咱家倒要看看这红罗党是如何三六臂,如何搅得两广官员不得安生的。”
他霍然站起来,重重哼了一声,“看来这些贼人真是拿本督当柿了。本督执掌两广多年,还未受过这样奇耻大辱,此事本督定会一查到底……”说着错牙一哂,“也会给相一个说法。”
叶震到这会儿是有些后悔了,仅仅因一时气愤,贸然命人杀了梁遇边的小太监,本以为他查不端倪,只有吃了这暗亏,谁知最后竟了这样的毒手,连着坑害了他三个儿孙。不单如此,听他的话儿,恐怕还要继续牵连。叶震又惊又恨,只可惜不能明刀明枪地厮杀,这回来了也是自讨没趣,这阉贼本没有收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