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梁遇在,一切都能承办得井井有条,这倒是不必担心的。
为今之计只有顺着他的话儿说,也许过了一晚上,明儿他就缓过来了。梁遇:“主这么决断也无不可,好歹让他留着脑袋吃饭,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典了。横竖不怎么定夺,主的龙最要紧,今儿经历了那些变故,臣唯恐主劳过甚了。您且歇着吧,今晚让御前的人仔细上夜,旁的事都交由臣来料理就是了。”
梁遇登上脚踏握住他的手,“主别怕,她激怒您,是为求死。您虽是自小弱,但这些年无非冬日难熬些,等开了,病气儿就全散了,哪里就到那样程度!”
梁遇:“臣来得匆忙,还未打发人去知会她。这两日大殿胃不好,夜里时常啼哭,她那撂不开手,又要牵挂主这里,只怕□□乏术,反倒当不好差事。”
西洲一条生路。那小不过是个四六不懂的混人,狠狠责罚他一回,让他长了记就成了,何必为贵妃,又伤月徊一重。”
有时候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先前他晕厥过去,如果梁遇不发话,如果太医没有全力救治,也许他已经随先帝去了。浑浑噩噩浸泡在幻境里的时候,魂魄脱离了躯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惧的。然而清醒过后再去回想,竟是越想越可怖,再也不愿意经历第二回了。
梁遇是,上前了皇帝背后引枕,扶他躺。
皇帝颔首,在梁遇几乎要放心来的时候,听见他淡淡说了句:“对傅西洲的置,还是告知月徊为好,朕怕她怨怪朕。倘或她有什么要说的,朕也不会堵她的嘴,让她到朕跟前畅所言吧。”
皇帝乏累:“宇文氏不陵寝,随便找个山林埋了吧。”
☆、第104章
梁遇世事明,就算是求人,也会深达痛肋,叫你拒绝不得。
梁遇知里厉害,今天的变故早就把皇帝推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这时候再去违逆他,不你是谁,也许再也走不这乾清了。
皇帝却并不愿意眠,偎着被褥,明黄的缎面衬得他面也憔悴,自言自语着:“朕不敢闭,闭上就看见宇文氏来找朕索命。她临死之前诅咒朕,说朕也活不长……大伴,朕害怕了,从没有这么怕过……”
皇帝的手紧紧y住了他,“可是今年,比起往年来确实差了好些,朕自己知,你不必安朕。朕的天年能到几时,谁也说不准。也许朕福薄,不能在这位上久居,等福泽消耗完了,就该撒手离开了。”他说着,顿了顿忽然如梦初醒般问,“月徊人呢?怎么不见她?”
妥当么,这话问得有学问,难还有人敢说不妥?
堆积在皇帝心的郁气一便消散了,他仰在引枕上喃喃:“你说得对,朕已经伤过月徊一遭了,不能再来第二回。可那个傅西洲,就此轻易放过,是绝不能够的。或者让他净,在北五所当个火者吧。”他转过来,灼灼望向梁遇,“大伴说,这样安排可妥当么?”
皇帝这才安心闭上,梁遇走阁叮嘱柳顺:“挑两个八字重的,替万岁爷守门站班儿。这两日辛苦些,上
梁遇握住他的手微微一僵,到底不动声了回来,替他掖好了被,“是,臣回往羊房夹去一趟,把主的意思转告她,顺便再瞧瞧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