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的脸上看不到惶恐,不过,忧虑是真的有。穆安之看着他,淡淡,“不用惶恐,我不问你,自然是不信你。本王就藩,去岁怜惜天气难行,便免了你们的觐见,自认并非刻薄之人。今年诸知府知州落族长都到了,独苏迪米尔与彩云未到,彩云在战,苏迪米尔是有什么缘故吗?啊,对了,你替他们上了病假的折。”
穆安之淡淡的神中添了一分冷意,“族长病了,他没有世吗?没有儿吗?没有孙吗?还是说,他族中人都死绝了,要你来替他上病假折!”
可现在,就是给陈知府一席御宴怕陈知府都吃不,先前给王爷请安时,王爷和气的紧,这怎么,说发兵就发兵,甚至都没问他这棋盘城知府一声。再怎么说,名义上,苏迪米尔落是划归在棋盘城的领域之的。
今日的大小事务总算理清楚,穆安之一眉心,闭目片刻,听到传报的声音,方缓缓睁开睛。
这侯见的屋里茶心都是齐全的,中午还能有免费的三菜一汤,因收了陈知府的银,陈知府这三菜一汤也的格外致。
“苏迪米尔族长的确病重难行。”陈知府急忙解释。
哪怕心焦若焚,陈知府仍是耐着一直到晚霞满天,唐海过来引陈知府到穆安之书房拜见。
陈知府是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官员,相貌不坏,人在官场多年,自养些许气度,虽神间可见隐约焦切,仍是礼数一丝不差的行过礼,穆安之问,“不用多礼,你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官听闻殿着北疆军发兵苏迪米尔,心中忧虑,故来觐见。”陈知府态度很恭敬,纵是掌北疆军政,但没有哪位藩王会新来就藩便发动领地战事,而对于一个随时敢拿刀场的藩王,没有哪位官员不会心生惧意,有了惧,便有了恭敬。陈知府,“臣在棋盘城连任数年,对苏迪米尔的形势非常清楚,且苏迪米尔应属棋盘城束,臣想,臣对战事会有所帮助,只是,殿发兵前未问臣分毫,臣惶恐万端。”
陈知府的猜测就多了,譬如,王爷这样独断发兵,是擅权专断,还是对他有所不满?或者,王爷还有旁的意思?
紧急求见倒也便宜。
北疆的天并不,这屋炭火已熄,傍晚甚至有些凉意,陈知府额角的冷汗却是一滴滴的洇湿鬓角,他连忙,“王爷,臣绝不敢有不敬之人,因苏迪米尔属棋盘城辖,故臣方接了他们的折,这是臣思虑不周。王爷威名早震帝都,臣焉敢有不敬之心。实在是臣想着,苏迪米尔族长病难支,据大夫诊治,怕是难撑到夏天,臣想世随侍在侧,也可顺利承袭族长之位。王爷,一旦战事开启,顷刻便是血海尸山,兵事
陈知府火烧火燎的等在侯见的屋,还给唐海了个大红包,也没能立刻见到穆安之。唐海倒是替他将侯见的事上禀了,不过,唐海的上司是杜长史,杜长史,“多少要紧事都等着王爷批复,陈知府过来无非就是想问问罪苏迪米尔之事,兵都发了,他来问什么。不急,让他慢慢等。”
“你这样明忧虑的人,来前就没忧虑一本王见到你这封病假折的心吗?”穆安之,“本王真得谢你,听说你们官员上任,都讲究烧三把火,本王也正想着立立威,不然岂不让你们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