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歪想了想,“舅舅得胜,不会留我。老三得胜,我更无生路。听着都不是好消息。”
承自穆宣帝的习惯,太也喜在书房事。冬天的夜幕转便至,书房早早掌了灯,依旧亮如白昼。太待他也是往日模样,一指边儿上的绣凳,“舅舅坐。”
陆国公的视线自裴相那里移开,心摒弃所有的嘲讽、寒冷、恐惧,他知,还未到绝路。
“臣今日不说,只怕以后没机会说了。那样,怕这世间再无人肯告辞殿秦廷的世。”陆国公偏要说,“秦廷论稳重论才论孝敬都远胜秦巡,为何秦龙虎会拿他随三皇巡视河南的
“外祖母舅妈表兄他们都留在帝都。”太在陆国公盯过来时忽而就笑了,“舅舅今日心神大乱,你这样在乎他们,我就更放心了。”
“这是我的提议,舅舅愿意去就去,不愿意也无妨。”太没有任何要勉陆国公的意思。
“那我就是帝都等着舅舅的好消息了。”
陆国公肚里不知问候了太哪些好话,太也并不在乎,太径自,“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借秦僖的手制约我,那是不可能的,人都说外甥肖舅,这些阴谋诡计,我更胜你一筹。陕甘有五万驻兵,天险关隘更是数之不尽,我给舅舅陕甘的兵权,你若胜了老三胜了陆文嘉,便可整饬兵,重回帝都。介时,舅舅可用麾铁蹄踏破帝都城门,江山天啜手可得。舅舅若败了,您也败的堂堂正正,放心,若陕甘拦不住北疆兵,过了洛阳就是直隶,您若到了地,我估计没几日也得去陪你,黄泉路上,你等我一等,咱们兴许还能个伴。”
“那还是希望你们能互相消耗久一些,最好双方都打残,于我最有利。”太丽的睛看向陆国公,“我为太想活个面都这样难,何况舅舅呢?大家都不容易,想争一条面的活路,就是这么难。”
陆国公是傍晚落衙时分到东求见太,不用再抻着谁了,太早有的准备,也对他早有防范。但即便如此,太不杀他,想来就是要用他。彼此心中有数,也不必再装什么舅甥之、翁婿之义。
陆国公如同困兽,因为他失了最大的支撑――十万龙虎营。太的手臂搁在书台上,双手交握,这个姿势相当郑重,“老三要来了,陆文嘉也会与他一起来,陕甘何总督是文官,文官善治理地方,不善战事。”
陆国公不再争之利,因为很难能胜过这位无耻至极什么都敢说的储君。可陆国公也不会让太这样安安稳稳的坐在东,陆国公叹了气,“殿一定不解,秦龙虎为何对秦廷那样刻薄吧?”
陆国公刻薄的说,“原来你竟是这样大公无私的一个人?那你什么?你该坐在这储君宝座等着你父慈孝的皇帝爹将你废储幽禁,这样起码还有条活路给你苟延残。”
陆国公却是,“我去。”
“我猜不是个好故事,舅舅可以选择不说。”
不然,昨夜死的便不该只是秦龙虎,而是应再加上一个陆仲阳了。
“什么消息是好消息?”陆国公讽刺的问。
陆国公却无往日风度,他用脚推开绣凳,嗓低而哑,“昨晚为什么没对我动手?”
太话中的意味令陆国公颇是错愕,“你肯让我去带兵?”说着奚落一笑,“你老可是只肯让陆文嘉领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