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己!
他很喜宝儿,不过那是近乎兄妹的一种手足之。
「大喝酒,大快人心。」趴在琴上,罗冬盈打了个酒嗝。她不小心松手,碗掉到地上,碎成几片。
「要醉,就要大喝、大碗饮!」推倒了一旁的小酒杯,王凤手拿两盅酒、两个大碗,他坐在罗冬盈对面,并没有阻止她喝酒。「要喝酒,就要有个酒伴!若无酒伴,怎能尽兴?」
伸手轻弹了宝儿的额,罗冬羯羞:「什么渴不渴求啊!?好啊宝儿,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不是妳的错!」加重力,王凤抹去罗冬盈脸上那令人疼惜的泪。「即便月有阴晴圆缺,但本却是不变。拓言是冬羯的。一切造化都要看他们,妳莫要自责。」
罗冬羯不在乎李拓言是否会惊醒,他只是轻?
自责。还是自责。
看着碎片,罗冬盈悠悠忽忽:「碎了……都碎了!」
☆、第二章之四
摀着自己可怜的额,宝儿睁着大,一脸委屈。「难不是?」
王凤望着这样消极的罗冬盈,他幽幽:「可是那天妳若不女扮男装,我又怎会遇见妳?」抬起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王凤叹:「非缘无分总是空,奈何惊鸿一笑获君心?」
刻此地了一个选择。
不忍罗冬盈陷在自责中,王凤抱过她。「没碎。在亲在人在,什么都没有碎!」
罗冬羯抿着唇笑了几声。
一时之间,少了宝儿,卧房冷清了多。
罗冬盈此时无疑是深陷在自责的悔恨中。
独独人醉。憔悴。
知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宝儿嚷:「唉呀!我忘了厨娘答应我今天要教我红豆饼呢!少爷,宝儿先走一步拉!」
「我如何不自责?」冬盈大吼,她苦喊:「那天若非我执意女扮男装,冬羯也不会以冬盈的分去遇见李拓言。」
泪落,落到了李拓言脸上。
「迟早会碎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怎会不善变?是我、是我害了冬羯一生!」
见宝儿没给自己任何开说话的机会便拉起裙襬往外跑,那天真顽的小女孩样整天鬼灵怪地,可真让罗冬羯的沉闷变的活泼些。
手拂琴弦,拨拨刮刮,任凭醉意侵脑。似茫、似痴。
被宝儿说得哑无言,罗冬羯别过脸,希望她没看到自己脸上浮现的红晕。
一夜未眠。
坐在床沿,罗冬羯俯着端详着熟睡中的李拓言。
筝──筝──!
见罗冬盈了决定,宝儿欣的笑了笑,随后她便与罗冬羯一同把李拓言扶到卧房去。
紧皱着眉,罗冬盈的声音尖尖锐锐,似乎忍受了很大的痛苦。「许是空缘许是梦,但似蝶儿翩飞过,来去无影也无踪。只叹飞鸿踏雪泥,一朝梦醒一朝醉。」
双眸朦胧,罗冬盈接过大碗,她饮酒,些许自咽。
「再好的戏也有结束的时候,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冒牌货。」垂帘,罗冬羯又:「欺骗你是我的不对,但……」
手捐替罗冬羯去额上的汗,宝儿发觉罗冬羯竟瞧着李拓言到了神,不禁笑:「人家总说窈窕女,君好逑,我看啊!应该是潇洒君,人渴求才对!」
「执之手,白偕老,深、意重。不灭,人难忘。醉酒一时晚风扬,愧疚一世垂老死。」
纤手素弹,一句醉语,如殇。
夜无月、无风、无星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