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那边忽的一声枪响,九蛇的团伙中,一人应声仆地。
只有芭蕉山上交易在有条不紊地行着。
有人疯狂地在喊:“丢货――!丢啊!”
十五便是团圆。
没有安逸。
陈铭生的睛漆黑,冷漠而稳定地拉开枪栓,手指压在了扳机上。
锐利的十字定在吴建山的膝盖位置――他扣了扳机。
然而缉毒这件事,什么时候容易过?
这夜是十四,月亮特别大,薄薄的,纸剪的一般挂在天上,安静又冰凉。
老徐告诉过他,这一年他们和缅甸正式开展了国际禁毒合作,建立了瑞丽、腾冲、南伞三个边境联络官办公室。这次行动,正是他们和缅甸警方在德宏州地区的首次合作,上指示,必须一网打尽,树立标杆。
丢了货已经跑在前面的吴建山啐骂一声,回来拉郭。他的整个背正暴在陈铭生目标范围。
还有许多人也在等。
缉毒这种事,不可避免地会使用钓鱼执法。货,不过手,定不了罪。
刘伟几个飞跑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九蛇的武装狂乱地扫,掩护撤退。
家里有那个女人,在等他。
【你也知我,自从我老婆生孩之后,我他妈就把命当命了。】
他的坏了,不方便直接参加交易,所以充当的是狙击与护卫的作用。
他们只知奋不顾地向前。来一个毒贩,捉一个。再来,再捉。
九蛇亦有武装。
“丢你妈!”
一切都会结束在十四。
钱货两清。刘伟几个每人提了个箱,匆匆离开。
他有家了。
“快退!”
陈铭生在等。
山林安静,月光似。
都晓得这批货不得半的差池,都是格外的谨慎小心。有一回在芒棒险些就要开始交易,白吉不知怎么嗅到了些风草动,两边人很快便散了。又过了半个来月,又约在了盈江。
没有止境。
陈铭生伏在草丛中,心中有着异常的静谧。透过瞄准镜,他看见刘伟、吴建山、郭已经和九鸟的人交接货和金,白吉没有现在瞄准范围里。
天晓得这芭蕉山的寂静之,有多少杀机暗藏。
枪林弹雨之中,一辆纯黑的雷克萨斯碉堡一般奔突
“――!!”
郭怒吼了一声,混乱的枪声中,他左一弯,跪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来。
陈铭生的心很复杂,他是紧张的,可是在那份紧张里,又带着一丝丝的安宁。
陈铭生知,这中间最苦的,就是一直跟踪过来的老徐和弟兄们。取了芒棒的教训,他们愈发的不敢轻举妄动。有时候白吉一个小镇,就要打听有没有外人来。估摸着老徐他们风餐宿,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