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火药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苏青心里紧张，稍稍往前移了移，堵在他俩之间，手在背后敲敲了“101”，就差个拨键了。

沈泽帆低跟她说：“这还啊？还有更的呢。”

也许，还有——苏青。

没有人知这一刻李芃想了些什么，不过，他没再说什么。

这一帽盖得想当然，也盖得快。

李芃知他有意找茬，尽量平心静气：“认得。”

场面一安静来，李芃的注意力放到了苏青上，和她说了句“谢谢”，尔后，目光越过她，看到了她后的沈泽帆。

沈泽帆这夺目的长相，想让人不印象深刻都难。别说是男人，就是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都显得寡淡。

前这个家伙，跟刚才那两人，就是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圈的人。

苏青觉得气氛有些讶异，开和他解释：“李师兄，你一定是误会了，帆哥不会找人来捣乱的，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以策万全嘛。

除了圈的问题，还有那种信赖。比如，她跟前这个男人，看着好像有些龃龉，但是了事儿，她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相信他。

心差了，话也不客气起来：“我不知你什么意思，如果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直说，为什么找人来砸我大伯的酒庄？”

沈泽帆都楞了一。不过他这人最不耐跟人解释，何况是李芃这种他压瞧不上的“娘娘腔”，多费两句唇都懒。

厉旸走了，闻冲也不好再呆，哼了一声，跟着去了。

是谁没礼貌啊？

“怎么，不认得我了？”沈泽帆笑问他。

李芃被气得老半晌说不话。这什么人啊？

……

李芃没接话，神有些黯淡。

李芃反问她：“你跟他以前就认识吗？”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么维护他？

沈泽帆最讨厌别人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看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苏青觉得，他的声音好像特别温柔。

离开酒庄的时候，苏青和沈泽帆并肩而行。

走了约莫有十几米，他忽然停来，害得苏青一时没收住脚步，一撞上他后背。她着鼻，嘟哝，怎么这么？

李芃脸涨红，是气的。自打他刚到这个北京城开始，他就知，这地盘上有些规则，也有些圈。那是他不去的，是闻冲那种人也要拼命巴结的。

苏青稍稍抬了

他的不辩解，在李芃里就成了不打自招的证明。

苏青燥得无所适从，垂不发一言。

苏青这人一向是有话说话，也没多想，只是给他说理由：“他要看你不顺，揍你一顿了事了，不会这么麻烦特地找人来阴你的。”而且，说句难听的，沈泽帆压都懒得跟他计较，这种不的事，他都嫌跌份儿。

半晌，沈泽帆说：“谢谢。”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苏青之间的距离很遥远。

“别这么看着我，我最讨人别人这么没礼貌地盯着我。”

李芃脸不大好看。刚才匆匆一瞥，他没认清人，这会儿面对面打了个长照面，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跟了他和苏青三条路又撞毁了他们尾灯的那个“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