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个秋气的清晨,褚家一家五人各自收拾了行李,无打采、拖家带地朝沈家搬去,如丧考妣――
……
苏青垂,当没看见,坐来用筷夹起仅剩的菜吃起来。
这一场架,历时弥久,从这个礼拜礼拜六一直吵到了个礼拜礼拜五。可是,姚燕芳再反对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指示,岂能随意更改?
褚峰模样狼狈,肩膀上还挂着一绿油油的青菜,一张脸涨得通红:“反了,你真是要反了!”
知识分,骨里都有酸腐气,别人都紧赶着搬离了这破地方,他还死赖着不肯走。
“……”
“褚峰,你别以为我不知你那儿花花,你心里面是不是还想着她,嗯?你现在心里面是不是已经乐开了花?我告诉你,我死都不搬过去!”
这与他为人谦逊明理,事却果决明睿有极大关系。
沈淮年书香世家,是个知识分,在那个年代,能一次考上大学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了,何况,他在同龄人里的成绩也名列前茅。
苏青的筷掉到了地上,起去厨房换了一双。
夫人孙芙君劝了他两次没成功,灵机一动,决定反其而行之,笑着跟他说,要是一般的房,她也不急着搬,但这房的安全能有问题,是该腾来给人家重修了。他这样份的人赖着,建设局的人也不敢来叨扰,那不就成妨碍人家工作了?
褚峰和颜悦,不停给他夹菜,听他们谈话的容,好像是褚峰晋升了,要从属机关调回来,回海总了,以后也能天天见面了。
侧一看,褚越平也神淡然地吃着,吃得慢条斯理,似乎已经习惯了。
还是,他是故意赖着,准备彰显彰显自己有多清廉啊?
好好一段饭,吵得鸡飞狗。等动静小了,苏青才端着碗去,就看到客厅地板上到是摔碎的碗和掰断的筷,汤啊菜和米饭了一地。
除非褚峰不想混了,跟她搭伙回家种地去。
沈淮年素来好脾气,也被她气着了,说她这是什么混账
活像即将行劳改的犯人。
就这短短几秒钟功夫,餐厅的气氛风云急转。她还在厨房里没去,就听到了姚燕芳摔筷哭嚷的声音:“什么,你要调去给沈淮年打手?搞错没啊?”
至于褚萱?
“……”
……
过去一直跟褚家住在同一个楼里,旧房,上个世纪建造的,前些年底的地基还塌陷过,修葺修葺着凑合着,妥妥的危房一间。
“……”
早在开战前就逃之夭夭了。
在长达几十年的海军生涯里,沈淮年一直走得非常平顺,与他共事过的同僚无不称赞有加。
后来用所学的知识去了装备,了工程师和指导员,专门从事海军军械研究,从北海辗转到南海,才调回海总,过上了相对安逸的生活。
姚燕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什么,我们要换房住,又去他们对面?”
“什么,我们那房还是翻修的,现在没法住?这段日要我们跟他们住一起?去你妈的!我跟你讲,褚峰,你现在就去给我辞了!我跟孙芙君势不两立,还要我去给她当人,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