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眉宇微颦,苏青飞一般窜了后廊的拐角。
苏青被她掐得上气不接气,狠狠拍她手,据理力争:“是谁说我说的有理,非要持今天穿西装的?”
世珍这才敢大声说话:“李院长怎么这么烦啊,车轱辘话来回说,他也不腻歪?我都能背了。说好的学术研究呢,准备了那么久,我都等着了。”
发前,苏青每个人发了六片宝贴:“都贴上,赶紧的,免得冻成汪。”
苏青低翻资料,不远的砖红广场上驰来一辆黑的奥迪车,径直停在孔雕塑。许闵昌从驾驶座来,飞快地开了后座的门。
人这会儿密集了,来来往往隔在前面,虽然几个警卫都过来维持秩序,一眨功夫就不见了苏青的影。
世珍二话不说,回掐住苏青脖:“谁他妈跟老娘说今天一定要穿西装的?”
苏青颓然,松开了她。两人叹了会儿气,过了会儿,哭着抱成了一团。
先来的这个是穿黑西装的,相貌平平,但是神机,随意往周边一扫,确定没有意外后才和许闵昌绕去另一边开了车门。
苏青,两人猫着腰从边上蹲着从侧门去了。
这种场面话,苏青都听了不上百遍了。
这会有上两场,还有明天的场次,所以两人也不急。
这种开场白也是个传统,例行规矩,不说就像结婚办酒宴没放鞭炮一样,总觉得缺儿什么,可这开场白要是太长了,也叫人受不了。
许闵昌尴尬笑笑,轻嗽了两声:“应该是有事。”
后面来的这个男人乍一看不年纪,一笔的松枝绿军制,肩上扛着金星,衔位不低。转过来的时候,苏青和他面对面打了个照面,忽然寂静来。
可等到了地方,她们发现,只有她们四人穿了西装,其余人要么大衣要么羽绒衣,楼时,都拿看西洋镜似的目光打量她们,犹如看着四只智障汪。
她是□□,世珍就是往火上浇的那一桶油。
到了项目交那天,四人起得很早,还都穿了小西装。大冬天的,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为了形象,里面愣是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保衫。
会议有些无聊,前面大半个小时都是在谈社会主义建设的价值观,以及以后应该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如何更好地投科研事业,为祖国的未来添砖加瓦。
世珍附耳过来说:“要不先去透个气。我看李院长这架势,不谈个两三个小时还不到正题呢。”
“那有什么办法?”苏青拍着她肩膀安抚她,“也就路上冷一冷,这次咱们是在室行交的,有气,忍忍吧。”
到了外面过廊上,都舒了气。
四人一起叹气。
苏青起一个靠垫砸她脸上,隔着被使劲砸:“德行!”
世珍抚摸着薄薄的宝贴,哀怨看她:“就是贴六片,也得冻成汪啊。”
几人走远,苏青才扒拉着墙探半个脑袋,一脸心有余悸。
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
世珍从后面拍她肩:“喂!”
苏策南没什么表示,示意他跟上,带着警卫了场。
……
“估计午才真的开场吧。”苏青也是无奈。
世珍躺被里装死,隔着被,声音瓮声传来:“已死,有事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