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愈之后裴清泓就开始十分讨厌那种冰冷腻的东西,也越发偏好那种无害温和的人和事。他对前世的记忆并不是全都记得,便一直以为是前一世的后遗症。若是他还记得那一次的事,就能够想起兰珉佩的那一枚玉佩,便是曾经他在太叔澜的腰间见过的玉佩。
很大的冲击,他在路上耽搁了许久,误了工侍郎的事挨的训也并不被他记挂在心上。
从中回去之后他就因为心事重重和其他的原因发了烧,就是在那个时间里他苏醒了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但他在苏醒了前世那些记忆的同时,也引起他发烧不安的这间事也被他给忘了,这事他未曾对任何人提过,便是包括太叔澜,也不一定记得他曾经和他有过那样的一个照面。
太叔澜以裴府为筹码着他抉择,目前看起来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提议,他也就真真的思考起来这段可能的延续,也顺带思考了一番为裴府这个“牺牲“到底是值不值得。
昔日的阴影人成了自个的妻,而对方竟然还会拿要和离作为筹码来与他交换裴府那么多的人命。他也知太上皇向来是肆意妄为不守礼法是,就是不知自个是应该庆幸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有够重要,还是应该为对方能把婚姻拿来交易觉得讽刺。
他提和离与对方的欺骗当然有很大的关系,这段里充满了谎言和欺骗,它是那么的虚伪,让他非常的没有安全,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的本就没有存续去的必要。但这并不是他要决绝的斩断这段的唯一理由。
他原以为太上皇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毕竟那可是铁石心的太上皇,还是个对别人对自己都狠得心来的疯,可现在看来,对方和他想的还是有些不一样。而兰珉平时的表现也并不只是一个柔顺的妻。他能够接受兰珉在柔顺温和外烈的独占,但却不能够接受兰珉有个太上皇的份。
裴清泓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的手指上还系着他为对方雕刻的那一枚蛇形玉佩。摩梭着那带着些人温度的玉佩,他的眸光还有些涣散,看似专注的凝聚在玉佩上,但目光并无焦。
府邸安排给他住宿的房间和太上皇就只隔了一个回廊,屋里的摆设很是简陋,但可见用心。裴清泓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屋正中央搁着垫的椅上静坐,在太上皇带兵征在外的时候,他就在屋里从日悬于一直到日落西山。
他抗拒太叔澜的份,果断的否认了对方的,可对方若是真呢。即便不是,现在裴府拿在太上皇的手里了,他一味的抗拒,要是毁了裴家又要怎么办。但即便是为了裴家接受了兰珉,他要是过不去自个的心里那一关,太上皇随时能够找个由把裴家置了。
他很清楚自个昨晚的一切并不只是一场梦境,只是当初被他遗忘了的一段不大好的记忆。大脑的自我保护让他选择遗忘那些糟糕的画面,而太上皇在昨日的刺激让他重拾了当初的不好。前世见过的血腥,和今生后来见的那些冲击早已让他对当时的那个场景没有那么的动。但他时至今日还是不大相信太上皇会是自己的妻兰珉,但事实得他不得不相信。
而依着太上皇的,便是他与对方和离,他要是还待在大岚的国土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