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慕脸上覆了面纱，虽看不见脸，不过只站在那里，姿便雅静端仪，不由让苏想起，安如眉曾说过的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话来。

“石姑娘有心了。娘娘今日有些神，请跟我来，我与娘娘还未谢过你搭救漓儿之恩。”苏亦微微笑着，将木苏领西殿寝。

明天，可以去见她了。她的脸，快要好了。

虽然平日石慕就在漓央的东殿，但这段日苏照顾着安如眉，足不殿，今日才是她和石慕第二次见面。

“苏姑姑。”来之前，木苏特地向诗琴请教了礼，施施然行了一礼，苏更对这识礼的姑娘好倍增。“承蒙贵妃娘娘关照，多日叨扰，不知娘娘现在是否方便，民女想当面向娘娘致谢。”

安如眉心不在焉地应

他真是个卑鄙又自私的人。

……

漓央怎敢跟她说，剿匪之时，所有匪贼都被就地诛杀。他害怕，怕那个女孩回到母妃边，抢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他不想再看到原来那么多疼着他的人，里现像陈氏看他时那样疏离的目光，他好害怕，怕得要死。

不似半月之前，她第一次见她那般衣着朴素，她今日穿了一件浅紫的裙，翻花绣蝶缀在熠熠光的绸衣锦缎上，优雅翩然像大家族里饱读诗书的贵小。

苏本在漓央回来那日，安抚好安如眉就去备礼谢石慕，却没想到安如眉自那日后，就一病不起。她照顾着安如眉，心力交瘁，忧心不已，哪里再顾上其他，谢石慕的事，便一直延搁到了现在。

“嗯。”榻上的安如眉转过，朝外间看了过来。一双纯黑的睛，像一枯井。

苏从她上，依稀好似看到了安如眉未阁时，那样绝代无双的风华。

漓央逃也似的，离开了西殿。之后连着一段日，除了每晚定时来看安如眉之外，居然整天都忙得不见踪影。就连与他同住一殿的木苏，白日里也和他碰不上一面，只在深夜，听到隔门开启关合的响动，推测他是从西殿看了安如眉回来。

果然是人靠衣裳，她这样的装束，倒教苏有些认不来了。

昏昧的灯，木苏摘脸上的面纱，碰着脸上已经消退得差不多的伤疤。这张脸，和西殿的娘娘，真的很像。

掉什么，才没能寻着木苏。她声泪俱地求他，求他想想办法，就算将北地翻个彻底，就算将这个国家搅个大乱，也要将那女孩儿寻回来。

“我会派人，继续去寻她的。”最后，漓央只能躲闪着苏切期盼的睛，这样回答。

她知，那个女人，是她的娘亲。她和外婆相依为命十六载，不久前才知，她原来，是有娘亲的。

了室，苏轻轻向床榻上唤了一声：“娘娘，漓儿带回来的石慕姑娘，来看您了。”

苏殿来时，看到台阶立着的，正是漓儿带回来的那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姑娘。

对于这个叫石慕的女，苏是心存着无比的激的，激她在北地那穷凶荒蛮之地，救了漓央的命。

木苏稳住心神，跪行了叩首之礼：“民女石慕，见过娘娘。”

不过听东殿的女诗琴说，她的娘亲生病了，病得很重。之前着一张伤痕可怖的脸，她不敢去见她，便一直忍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