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载沉让他起来,也没问别的,问人在哪里。
“旅店掌柜嫌晦气,我就背她来,想找人救命,人就在这里……”
跟班看见他现,噗通一声跪,磕:“聂大人,求求你了,帮忙救命,她一城就病倒了,上不了路,躺了几天,昨晚一时想不开,拿刀割了手。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一地的血,真的快要死了……”
小玉环已经病了几天,瘦削了许多,现在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也慢慢地浮了一缕淡淡的血。
聂载沉沉默了片刻,:“少这样的安排很好。等好了,你就照她说的去吧。我会再派个人送你。等习惯了,南北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多亏大人他送你来这医院,救了你。刚才大人一直在外等着你醒!”阿金站在一旁,欣喜地说。
她抬手掩面,泪从指间不停地涌。
聂载沉眉微蹙,一语不发。
一旁的阿金小声说:“前些天,白家少忽然找了过来,不让她待广州了,要她去北边,班主不敢不从。她了广州就病倒了,病了好几天,一时想不开,这才割了手……”
医生闻讯赶来,立刻召人紧急救护。聂载沉等在手术室外,听着阿金替小玉环求:“聂大人,你千万不要怪她。她真的很不容易。孤一人,好不容易在戏班里算是站住脚了,又得罪了白……”
聂载沉抬,见小玉环仿佛要坐起来,走了去。“躺吧,不要起来。”
阿金说着,小玉环的泪不停地落。
“我太太还在家里等我,我回了。你遵医嘱休
聂载沉没有上离开,继续在外等待,一直等到天快亮,终于听到里传一阵动静,阿金从病房里奔了来:“大人,她醒了!”
“怎么回事?忽然要去北边?”
聂载沉向医生谢,看着小玉环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着送病房。
阿金飞奔到路边,抱起被铺盖卷住的人,跑了过来。
阿金顿了一顿,停了来。
跟班又跪了去。
聂载沉让跟班扶她躺回去。她不躺,仍是跪着,说完话,泪就落了来。
聂载沉让他把人放车里,载着送到了城里的一家西医医院。
聂载沉没说话。
她还没苏醒。
小玉环慢慢地放了掩面的手,睁大睛看着他。
医生在抢救室里忙碌了许久,终于走了来,说人失血晕厥,但好在伤后来凝固,现在救回来了,况稳定,等苏醒过来,住院观察,再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阿金一把鼻涕一把泪。
聂载沉问她。
她哽咽:“大人你千万不要见怪。先前我去找你,也是被班主的,并不是故意要给大人你添乱。现在这样,我真的不怪别人,都是我自己的命……”
她慢慢低,没有开。
“大人……”她忽地失声痛哭,泪掉个不停。
“大人,她从没去过北边,很是害怕。求大人再帮个忙安置,往后再慢慢寻个新的路。”
她睛湿,凝视了他片刻,挣扎着爬了起来,要向他磕,颤声:“因为我,劳烦大人你了,恳请大人见谅。”
聂载沉看着她:“有件事你需要明白,我救你一次,救不了你一辈。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