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抬,见李攸目忧,想起陆谦接来要吐的消息极为重要,胡乱地将思绪理了理。
“李伯云喜望外,比对了手中那块坦儿珠上雕刻的痕迹,越发肯定上所画的是座山,至于是不是就是托托木儿山,因他手中只有残余的坦儿珠,暂且无法定论。
李攸见平煜神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唤:“平煜。”
因这消息太叫人震撼,平煜脑仁里混乱得仿佛有什么重在钝钝地敲。
陆谦的声音近在耳旁,每一个字他都听得真真切切,偏偏无法领会话里的义。
平煜怒极反笑,什么东西非得用心血方能显形?无稽之谈!
第122章
他清楚地知,右护法二十年前便已潜永安侯府,五年前,更害死真正的邓安宜,取代邓安宜成为了永安侯府的二公。
他心底突然变得一片冰凉。
“两年来,他一鞑靼话学
木儿山的地貌给他,没料到的是,此人极重诺,一年后,不但再次随商队前来我朝交易,同时还将一幅托托木儿山的详细地形图交予了李伯云。
平煜听了此话,心底那份隐不详的预再起涌起,死死盯着陆谦,脸变得极为难看。
巧的是,恰是在五年前,平家突遭大难……
“如此一边揣摩坦儿珠的秘密,一边暗中找寻右护法,不知不觉间,李伯云在京中蹉跎了三年,原本僵冻的力逐渐有了化开奔涌之势,在此期间,西平侯府始终未有不妥。他心知镇摩教之人均擅长易容,右护法更是个中翘楚,既到了京中,说不定早已改易容貌、扮作他人,可惜茫茫人海,他就算有心找右护法,一时也难有绪。”
倘若这位假扮邓安宜的右护法认定祖父手中有块坦儿珠,在找寻药引的同时,难保不会将主意打到西平侯府上。
“他认为,如果当年镇摩教教主所言为真,启动坦儿珠时需滴落药引的心血到坦儿珠之上,方能让五块坦儿珠上的痕迹显形,那么在他看来,这所谓用心血显来的东西,也许恰好便是那座古庙的路线图。
“这几年他为了琢磨坦儿珠的秘密,不但时常研学鞑靼语,更有意接京城中的北元人,因当年元顺帝北逃,不少北元民滞留我朝,为了能活命,这些人大多选择了归顺,李伯云没费多少功夫,便在京中找了几名已改换了姓名的北元老者,他以银钱和烈酒作饵,让这几位潦倒老者用鞑靼语跟他讲习家乡风俗或是北元异闻。
于是陆谦的话语仿佛穿透厚重迷雾,重又清晰了起来。
“李伯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几番想前往北元旋翰河附近一探究竟,终究因路途遥远,北元屡犯我边境,始终未能成行。然而自本朝开国以来,不止太祖皇帝八征北元,先皇也曾五回攻打蒙古,到第四回时,北元总算被北征之军打压住,边境因而博得了片刻安宁,李伯云听得这个消息,喜望外,自觉前往北元的机会终于来了。
“只是,他越发觉得五块坦儿珠若拼凑在一起,很有可能是一把开启某大门的钥匙,而那座时常神秘消失的古庙,没准藏有北元什么罕宝,只要找到托托木儿山,加上有坦儿珠匙,不难找到那座古庙。
……五年前那一场覆之灾,始作俑者难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