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讲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闻,源自于唐玄宗和杨贵妃一次掷骰为乐,那一局必须掷双四,唐玄宗才能赢,于是当骰转动时唐玄宗就不停叫着“双四”,最后竟真中了。皇帝认定这是吉兆,令将“四”涂成红,对应“四”的“一”也染了红,自此民间效仿,沿用至今。
因这骰,表外公也和妈妈聊多了一会儿博|彩生意。
因为妈妈事业的忙碌,她中都在女寄宿学校读书,慢慢从妈妈的话里发现有个沈叔叔被提及次数增多,多到让她预到了即将到来的家庭变化。
她等不到次见面揭晓谜底,隔日陪表外公吃早饭,直接问了。
但母女连心,怎么会猜错――
中毕业的夏天,妈妈在客厅里给她倒,忽然宣布:“妈妈要结婚了。”
待到四,筹码全都堆在了沈策的右手边。
“是不是澳门的那个沈叔叔?”她端起杯,喝了一大,睛像小鹿一样,黑珠比寻常人都要大一些,所以比一般人睛都要亮,“对吧?我没猜错?”
“我有华,可以去疤,你要抹吗?”她有妈妈给的去疤华,因为是疤痕质,时常被蚊虫叮咬都要留神抹一些,否则会浑留印记。
他推说困了,让人把筹码全都均分了,这榭里的人见者有份,怎么赢来的,怎么都给散光了。自然沈昭昭也领了一份。
“次告诉你,”他把两只骰都到她手心里,“送你了。”
妈妈在笑。
他临走前,从把两只骰从筛盅里取来,举着一个,给她看“四”那面:“这是什么颜?”
可留疤了多难看。
这还真不知。
沈策本是看着沈家明在说话,转而看她,好像是不太熟悉华这个词,沉默两秒,说:“这种东西,算了。”
凌晨五,有人来给沈策传话,说家里来了电话,有长辈况不好,让他立刻回去。据说他原本是要多留几天,陪表外公去公海游轮上应酬,等船返程时,途径澳门再船,家中变故,不得不改变行程。
等他走了,哥哥们告诉她,这骰是沈策带来的。
深了,结疤的前兆。
五年未见,十万八千里外的哥哥成了真哥哥。
不止他笑,榭里的哥哥们都笑了。
为了迁就两个女儿的假期时间
她脑海里的他还是在榭里一手搭在檀木四仙桌边沿的大男孩,试想了一他如今的样,心像在湖面上打漂的小石,留一连串涟漪,飞去了对岸。
年轻男人们的闲聊容转向澳门即将开放的博|彩经营牌照,又了解着这两年回归后的经济况,她也就没机会再往这种芝麻大小的事上说。
隔年,也就是澳门回归后第三年,一直被垄断的博|彩|经营牌照终于开放,这也算是回归后的一大利好消息。妈妈因此和澳门沈家来往频繁,起先是生意上的事,后来也交杂着私事。
一两秒的空白时间里,像过了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明明是喜讯,却突然有了逃避的怯意,竟然盼着自己猜错了。
这个哥哥本就是手中的手,都自带骰,亏得她还问人家会不会输。
他,看自己着的骰:“知为什么骰上的四是红吗?”
“对,是那个沈叔叔,以后你真要叫沈策哥哥了。”妈妈最后说。
她被问得莫名:“红。”
她趴到吧台旁,咬着玻璃杯沿,对妈妈暧昧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