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手指溜来,在他上寻找要的地方。沈策上的浪被引了,一遍遍冲刷着两人之间的一墙。
她毫无预兆地烦躁起来,不安地用手指搅着他纯棉衬衫的纽扣,手指循着两粒纽扣的隙,往里钻,钻不去,像在反抗什么似的,愈加不满。
昭昭的瞳孔有电影的画面:“有闷,”她轻声说着,嗓音里带着怨怼的音调,“总不说话,喜也不说……闷得心疼。”
手指在纽扣隙搅着,一熬他咙里的分。
吐字的气息,笼着她,她不堪这招引,这回睛彻底睁开了。沈策看到她乌黑黑的瞳里都是自己。她又皱眉,慢慢地说:“今天你不在,我去了花房,天台的。文竹种的好,仙也好,开得真好……你女朋友来看过吗?”
挂着的小玉坠儿,那是台州沈家小辈们收到的礼,一人一个。
他自幼多磨难,经历多,心思自然也多。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要一个目的,一个结果,或至少要能看到益。
沈策半抱着她,看着睡在自己影里的她。
这两天恶补了不少法语片,想捡起年少所学,怕过于生疏。昭昭是在法语区长大,两人要能用这个交,会亲近不少。偏今晚是个片,是德军攻占巴黎后,一个德国军官和法国少女无法宣之于的、家国相悖立场的暗涌。
难于启齿的。电影里是,这里也是。
“没女朋友。”他低声说。
“打电话,我故意没接,”她语气低落,“你看来了。”
看这种事并不难。
是不能再动。
“醒没醒?”他问。
她一歪,看了没有声音,在自动播放的影像:“片。”
她的呼很轻,酒意不重,更的是解酒药淡淡的药香。
醉了的人,思维是脱的,话也是。
“昭昭。”
其后和沈公喝茶,有意无意,话往双胞胎上说,终得一见。当晚亦是,皆是有意而为。一见再见是为何?他也说不。
“真想替他们说。”她声渐轻。
“说什么?”他诱导问。
他相信她不是装的了。
记忆像走的沙,她全然忘了前一句是在聊电影,困惑着,抿抿唇,又放松了。他甚至能看到她唇边抿来的小痕迹是如何形成,又是舒展开来。
唯独在那天有了例外。
光一霎,暗一霎。
……
她又努力,缓缓将撑开,这一次终于睁了,可还是不愿地“嗯”了声,似是嫌他烦,一直扰自己睡觉。
“装的,还是真醉?”他观察她。
住在小楼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还会打吗。”
沈策在猜她还会到哪里。
他抬背脊,慢慢地,单手解开了纽扣。
回到沈宅,略描述衣着,被她的哥哥们辨是那对“双胞胎”。
醒着的昭昭,说话不会如此直白。
昭昭睫微微压,真想睡了。
她微皱眉,睫慢慢动了,像费了好大的力气,也睁不开,带着睡腔“嗯”了声。他低想再叫她,她恰巧偏转脸,睫微颤,也动着,明显醒了。
“会。”他的掌心拢到她的手臂上,却不动。
少年时搂在前,十指相扣摇骰盅都不会有杂念,那时是要哄她兴。可现在,男人的开始辨识怀里的女人。
房间黑来,是电影在换场。
电影的主人公还在念着对白。他心生躁意,换为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