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父亲授意,起,走到影像前,介绍来历:“这玉衣不是棺中所,一直没用过。我家祖上有一位据守长安的小南辰王,在野史上是佞臣,被皇帝赐死,没有墓地。”
沈策在一旁说:“汉女嫁……”他止住。
后半句是:嫁妆中常有此,周漆绘,系五彩带。
可真正以命护他的昭昭,他守不住,此一悔,千载难消。
被问得急了,她会凶回来:嫁的人肯定不如哥哥,有何好画的?
“所以呢?”沈策仍旧在笑,“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他停了一停,说:“可对妹妹来说,他就是全。皇帝囚禁他的妹妹,不止为收回兵权,还想他自裁。他妹妹看破这,才先一步……自尽而亡。”
她被引。
“意义何在?”沈策问。
“逝者已矣,他应该放,趁势拿皇位,北上一统。”
昭昭联想到了沈家那位刀剑的主人。
昭昭看喜事,每每有族的妹嫁,都要亲手为人家。绘毕,晾在长廊,买最贵的彩带亲手编系。他同她玩笑,问她嫁也要亲手?她常不答。
第37章第三十四章烟雨落江
“有什么好说的。”他低声回。
沈策轻叹,再问:“意义何在?”
“很……彩啊。”她轻声说。
“在我看来,他就像是唐玄宗,前半生值得称颂,后半生被所误,”少年评价,“他手握雄兵,明明有机会称主天,竟然为了妹妹弑君,放弃前半生积累。”
沈策一笑。
少年对这位将军的好奇心也极大:“你们沈家有什么关于江临王的东西?或是记载?”
“……但南境需要他。”
“弑君?”昭昭话,看沈策,轻声问,“你都没告诉我。”
“我有你们那位弑君将军的记载,江临王。”少年紧跟着说。
沈策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不再多说,看墙上的影像:“一个是什么?”
“金缕玉衣是丧葬的最规格,”沈策淡淡接话,“这位宿敌,以最昂贵的葬品,送老对手。第二样东西,直接送到洛阳都城,是战书。既然老对手已死,北境再无人能阻拦他,战书写,十年,他会一统北境。”
少年继续说:“他有一位宿敌,驻守江。在他死后,这位宿敌分别送去长安、洛阳两样东西,第一样就是金缕玉衣――”
“他妹妹已经死了,他执着此事又有什么意义?”少年反问。
沈策平静作答:“他没那么重要,没有他还有别人。他死后,南北王朝更替几次,之后隋一统,很快迎来大唐盛世。没有他,日落日不变,天分合照旧,他算什么?蜉蝣尘埃。”
沈策问他:“你想知什么?”
影像不停切换。从最昂贵的玉衣,逐次到后,最后的一张最不起。一对木屐,年代久远,只剩磨损严重的屐,小巧致,凿有三个孔,一看便属于一位女。
“不需要意义,为民,他该的都过了。一个守护南境十数年的人,求死都没自由?谁能评判他?构陷他的文臣?妄图夺权的武将?还是手捧书卷、指江山的后世?”他笑,“没人有资格。”
“你们家也有记载?”少年问。
“男儿当有此抱负。”
他护万民,他走后,万民恶言揣度。他不怨。
少年诧异,他所知的全源自家族记载。没想到,沈策了解的更详细。
她难过至极,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