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都躺着悠然自得,沈云深在后面,低坐在小凳上,勤勤恳恳,小心谨慎,托着帕在发轻轻搓,一缕一缕地来,怕扰了爹爹,不敢有所牵动,不敢摩挲声。
奉上螺钿小黑漆盒,认真祝颂,“愿爹爹如松不老,永寿无灾。心无俗事,清闲在怀。”
着束在他手里,慢慢滴,一滴落在她搭在藤椅扶手上的手背上,像震在她心。
沈清都坐后,回笑,“你也去搬个小凳来。”
沈清都依言打开,里面静静放着一枚叶形银质书签,系着苏,并缀有一颗白小玉珠,书签面上刻有字,拿起,接着檐的灯能看的分明,是他的那首词:
沈云深很兴,拾起上刚刚搬凳时一并拿来的荷包,取两个螺钿盒,摇着其中一个红漆的,声里透着甜蜜,“先看我的。”
照这么看,他几乎能猜到他的那份是什么了,对某些容好奇更甚,“我的呢?”
心里全是动泪的喜悦与满足,悄悄地,她顺自己的一缕发,和爹爹的一缕系在一起,打了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她想。
“哦——哦……”沈云深呆呆应,笨拙起,让爹爹坐,自己拿着帕规矩站到后面。
“你爹爹你看。”沈云深把盒往他手里。
他看清了字:
忽闻鸣鹊梅梢落,妩笑忍将休?十分得意,是说眉上,未算心。
没有那样快乐。
闻到从耳后逸来的淡淡酒气,沈清都嘴角轻扬,知她准备了,她不给,他愣是不问,万般好奇地是自己,心里焦急的却是她。
沈云深有一丁失落,讷讷问,“……爹爹是不是没有?”
杜鹃啼遍莺声啭,辩更还休。添愁又在,海棠花,豆蔻梢。
沈云深像在失智中清醒过来一样,准地朝她爹爹嘴巴冲
“你给我绞发。”
妍气薰风遣香,溢柔。芭蕉影绿,西窗人静,相照幽幽。
从沈云深红着的脸可知,并不是。
沈清都把人拉至前来,坐在他上,“给我的生日礼,怎么自己还有?”
“——哦。”
沈清都接过,笑,“里也是祝我这些?”
沈清都就近咬她的嘴,轻轻地吃,她顺从却不积极合,又放开,嘴唇贴着她的开合,“我有痴心恰似卿。”
“十分得意,是说眉上,未算心。”沈清都轻念结句,嘴角扯浅浅的笑,额抵过来,手和冰凉的书签贴在她纤的腰间,细细摩挲,“有这样兴么?”
开了盒,果然依旧是一枚叶形银质书签,不同的是玉珠是淡青,沈云深紧张抓着衣裳,小鹿一样的睛不知看哪,转得害羞无辜。
花低回看,风过诉温柔。丁香梦结,芭蕉心卷,各自孤幽。
发都了,她忍不住想把自己的意告诉他,小手扒藤椅背,直腰凑到沈清都耳边,小声,“爹爹生日,云深有礼要送爹爹。”
沈云深得意极了,爹爹忍不住问她要呢。
准确摸到肩后的手,拉过来亲一,“很想看看。”
看她脸颊微红,忘了呼的惊傻模样,沈清都笑了,引逗她,“还不要亲亲么?”
她看铺散在膝帕上凌乱的黑发,想到一句形颠倒的诗,“宿夕不梳,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