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恨恨地一跺脚,没有反驳。她又何尝不知,自己娘家的大靠山已倒,丈夫也没了官职,女儿还未嫁,只能依靠继,才能苟且偷生,哪还有那么大脸对人家指手画脚。
娄慕台见他分析得一儿不差,心中有些佩服,但嘴上却不肯承认,站起来沉声说:“爹,我虽然恨你抛妻弃,可是,您终究是我父亲。我不能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我娘临终前嘱咐我,让我不要恨你,让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我现在这么,其实也是在完成母亲的遗愿。”
的,不过,未必每一家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果没有这个小绣娘从中穿针引线,即便最终咱们也能来。可终究,还是要在里面多呆几天的。咱们现在什么都没了,以后只能依靠儿,你把你那坏脾气收敛些吧,你的娘家死的死,倒的倒。你若还像以前一样飞扬跋扈,便是不知好歹了。”
“慕台,为父在官场多年不是那么好糊的,单靠一个小绣娘,皇上不可能放过咱们。你跟我说说,当初你给我的那账本,是不是也给了雍王一份?你一直与林长卿交好,而他就是当今圣上最信任倚重的人。其实你早就加了雍王的阵营,却在与我虚于委蛇。依你的倔脾气,应该不会轻易认我。当时,你以和那小绣娘的婚姻为条件,与我谈判。我原本以为你年纪轻,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想想,其实不然。”
父俩的对话,看似驴唇不对嘴,但聪明人到为止。娄耀祖心中已经明白了,没有必要再追问去,不得不佩服儿的光,虽然京的时间不长,却能成为雍王心腹,这不是一般人能到的。以太萧昭还存活在世上的事实来看,皇上早就存了除掉严相的心,只是时机不成熟,一直没有动手罢了。可见,这江山始终会是雍王的,即便儿没有给他当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如今自己沾了儿的光,免去杀之罪、牢狱之灾,已经是万幸了。
娄耀祖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缓缓地摇着,时不时瞥一娄慕台的表,来印证自己的猜测。见他面寡淡,不言不语,就接着自顾自地说:“其实是雍王让你故意把账本交给我的,也是他让你投靠我边,严相这个团的探听消息,恐怕你没少给雍王传递报吧。”
娄慕台回到家里,正要安歇,就见父亲走了来。
“慕台,当年……我也不想抛你和你娘,可我是寄人篱的姑爷,你外婆对我十分严苛。原本说好第一个儿姓娄,给咱们娄家继承香火,第二个儿姓吴,给吴家继承香火。可是,自从生了你之后,你娘骨就不好,时常生病,再也没有怀上过,你外婆竟然跟我提要让你改姓,我自然不肯。为此才与她大吵一架,也因此导致你母亲病加重,可我却不能因此耽误了科考,因为我别无选择,只有自己大了,我才能保护你,才能有钱给你娘治病。可是,她却没能等到我回去。”
“你说什么?我外婆让我改姓,我怎么不知有这事儿?我娘走后,外婆也没有提过给我改姓的事啊。”娄慕台知外婆是个要的女人,里里外外一把手,可她对自己是极好的,并没有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