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明的表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贱贱地笑着的,脆地回我:“我违法违纪,愿意合调查,所有账目和钱款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上就要走司法程序,陈和平,你虽然是大领导,也不能直接就来主观臆断。”
“有烟和火么?”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黄志明喜留一手,那时候宿舍行玩儿三国杀,每一次我们以为能砍死他的时候,他总留着一颗桃或者一张保命的卡牌,笑着活到了最后。
“我家里有个乌,估计财产什么都充公了,你去帮我看看,要是乌还活着,就送你了。”
“死不了,多少年都无所谓。”
黄志明一就笑了:“谢谢你啊,兄弟。”
“你也不缺钱……”我了眉心,觉疼了起来。
当年一个月军训的最后一天,有一个很老套的环节,一群人站在旗帜前,一个宣誓。
“三千万,二十年打底,最就是无期。”我以前不太懂刑法,现在已经很熟悉相关的条款了。
他最后一句说得轻佻又随意,得我圈泛红。
“嗨,不缺钱,这不缺面儿么,看中了一新跑车,特想买,一时冲动就犯事儿了。”
小张应了一声,问:“主任,什么事?”
“我估计我得在西边的监狱了,离你家好像也不太远,你到时候逢年过节的记得来看看我。”
“没什么可谢的。”
“陈和平,我这辈是当不了好官了,但你还能继续当,记得啊,为人民服务~”
“我的确没什么证据,”我抓了一支笔,手指摸了摸上冰凉的金属夹,“只是想着你这个人总会留一手,再加上你自白书上多的那句话,让我最近没少接受调查,所以过来问一句。”
“是给我养吧?”
“递给黄志明。”
,直接抛了个直球,记录员也开始沙沙书写。
我也不知为什么好好的审问,到最后变得这么迷一样地温,就好像我不是批准查他的人,而只是他过去玩儿得好的一兄弟。
“陈和平,你就是想太多了,”黄志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了一记录员,“你们也辛苦了,领导没事风,你们也要多加班工作。”
“你不知么?”黄志明挑了挑眉,“他们都国了,不过你放心,用的不是涉案款,我太太是财务,她的钱。”
“有空会去的。”
所以在他看似交代了所有的事后,我总有一种不满足和不踏实的觉――他或许隐瞒着什么。
这理由简直荒谬绝,我自诩知黄志明是个什么格的人,他就是腐败了、堕落了,也决计不可能是因为一辆车。
“保重吧。”
我们以为会是特别冗长的文字,摊开手里的提示纸后,才发现只有一句话:“为人民服务。”
“你家里人怎么办?”
“监狱里好好表现吧,争取早来。”
“这话你不说我也知。”
我还想再问,但想到自己的位置,想到了满屋的属,着实不应该再问,摸了摸上衣兜,只摸到了纸巾和小本,又叹了一气,转过喊了一声:“小张?”
我站了起来,想和他握个手,但他一只手被铐在椅上,一只手里夹着烟,也一也没有掐了烟的意思。
“对,麻烦你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