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谢过太后了。”宁恒走到檀炉前,挑了挑盖遮住了香气,又:“太后有孕,不宜多闻。闻多易有胎之险。”
忽地,我闻到了一异香,我颦眉问:“这是何味?”
看来皇帝将宁恒保护得很好,一朝重臣成了面首,朝中的那几个老顽固想来也会借机为难宁恒一番,不曾想到竟是没有。
歉这种事我似乎不曾过,是以如今让我拉面同宁恒歉也不太可能。我问:“这几日你在朝中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宁恒笑:“并不多,仅是能认得一些草,以及知晓哪些草对人有害或是有益。就好比这千丝草,闻多了能致使胎。又好比坊间常用的迷香,亦是采了草提炼而成的。”
宁恒轻声:“太后请讲。”
我顿了顿,:“迷香可是一闻便会立即晕倒?”
“哦?”我挑挑眉,“你学到了什么?”
我转瞅了瞅他,宁恒只穿了里衣,鬓发上沾满了气,湿湿地紧贴在大脑门上,他的脸颊红扑扑的,整个模样和今日站在皇帝后时截然不同。
恒,委实想让人一吞去。
常宁的公主府还未建成前,她常常来我福里陪我说话,有时遇着了天过晚,她便在我这福的东南西北阁里睡,西阁是常宁的最,是以里面摆满了许多常宁的用品。我望了望这西阁,胭脂粉珠帘幔帐,轻轻浅浅,委实不像是一男的房间,难怪宁恒不喜。
许是我太过沉默,宁恒垂首:“太后可否转?”
宁恒:“没有。”
我一愣,“什么?”
无论怎说,我都是苏家的人。我不过在自己府邸里停留些时刻,便会意识全无地被人抬来。究竟是谁这么对我?莫不是苏府
这宁恒倒是奇怪,在我面前和在皇帝面前竟是如同两人一般。我想起梦中的宁恒,莫非这宁恒会变脸术?
我顿了顿,此时方想起我来西阁的目的,遂清清嗓,:“致远,哀家要同你说一事。”
我心里颇是不解。
我恍然大悟,当即便转过了。后衣袂窸窣,我心中忽地有些微妙。不曾思这微妙来自何时,宁恒便已低低地开:“太后,致远可以了。”
宁恒:“前些年驻守边疆时,识得一大夫,他对草药一类颇有研究,致远跟着学了一段时日。”
“这倒也不是,得看迷香用料的多少。用料多一些的会立即晕倒,用料少的则是迟一些。”
宁恒愣了,回:“是千丝草的味,致远不大习惯脂粉味,遂去了太医院要了些千丝草,驱除异味。”
我笑:“这千丝草不用也罢,味闻着怪难受的,致远明日便搬到北阁去罢。北阁里不曾有这么多闺阁之,兴许你会喜。”
我倒是知麝香能令人胎,不曾想到千丝草竟也有此种功效。我笑:“你在这方面倒是知得清楚。”
宁恒颇是尴尬地:“致远赤,怕是污了太后目。”
“坊间的迷香……”我蓦地想起我前几次在苏府里晕倒,第一次晕倒是因为喝了酒,我意识迷糊倒也无话可说。但第二次我一丁酒也未喝,仅在祠堂里待了半个时辰,来后不过同那赵姓小厮说了几句,而后便觉一晃,痛裂,像是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许是因为我被人了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