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近，低声：“绾绾可记得我登基前一夜同你说过什么？”我不语，皇帝又接着：“我同你说过，你照顾了我四年，我定要还你一个安稳无忧的半生。”

雁儿扑哧一声笑了来，“果然很绝。”

我放松来，想要像以前那样去拍他的，可是如今皇帝已是比我一个了，我的手落在他的肩上，我轻声：“莫要说胡话了，我方才只是同你开玩笑。”

我本以为我会满心酸楚，神凄惨地度过这几日，不料我却是能平静地在听我那四个贴娥与我说坊间里同沈轻言有关的趣闻。

我笑了笑，“承文，我记得。你这个许诺还给常宁说过。”

我摸摸巴，：“这位小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还不够绝。”

如歌正：“娘娘请指教。”

如画连忙，“有有有，前几日有位姑娘当众拦了沈相的轿，说是愿意为妾，伺候那洪太尉的千金。据说那位姑娘生得天香国，沈相拒绝后，竟是一撞墙去了。幸好被沈相的随从拦住，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在短短两日之，却是同那随从看对了。”

是以，我现在是真心愿去寺庙修行，不再理会这些皇权之争。

皇帝忽然伸手环住了我的腰，我一愣，他低低地：“绾绾，我不许你去修行，你若是敢去，我便拆了那家庵。”

皇帝依了我的意，翌日便在朝中指了婚。沈轻言同那洪太尉千金的婚期定于腊月十五，如今是初六，还有九天。

这样的承文，这样待我的皇帝，我这辈估计都不能谋反成功了。

这任的话，我许久不曾听过了。我一时间竟是觉得像是回到了那时，承文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常常说些任的话。

皇帝忽：“绾绾，你不必自责。有我在朝中无人敢说你。且面首一事，也同你无关。以后莫要再说些修行剃度的胡话了。”

我怔怔地抬，皇帝此时离我极近，我几乎可以数清他的睫有多少。恍惚间，我忆起他登基的前一夜，乌溜溜的睛定定地看着我，用稚的声音说：“苏姊姊，你照顾了我四年，我定要还你一个安稳无忧的半生。”

第三十二章

皇帝在位五年，这江山统治得如何，我是有看的。若是谋反成功了，定也是少不了一番血洗，到时民不聊生，社稷动，数不清的冤魂，数不清的妻离散，数不清的家破人亡。到时我上也不知会有多少罪孽。

如歌：“沈相的婚期一传，京城里的姑娘们都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更有富家小大手笔买断京城里的所有红布，据说那位小还扬言，定不让洪太尉千金穿着红嫁衣成亲。”

我低垂着，沉默不语。

我笑眯眯地：“理应把除了白以外的布料全买断，让那洪太尉千金穿着白衣成亲。”

如今我对报仇之心已是灭得七七八八了，阿父阿娘也同我说他们最希望的便是见到我活得自在开心，人的命数早已定好，不必过于纠结。

我瞥了她们一，淡淡地：“还有其他趣事么？”

四个娥纷纷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