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不熟?没吓坏吧?”恶毒的声音,像吐信的蛇一样爬过来。
酒杯。
文荣愣了有那么十几秒,旋即大笑:“我是真服了!”他笑得前仰后合,人都快坐不住,手在上衣袋里摸索,掏一个老式钱夹扔到宁奕面前,“看看吧……”拭泪,文荣仰抬颚,指了指那枚展开的钱夹。
文荣要宁奕看的不是钱夹本,而是里面放着的一张老照片:“就冲这个,他也会来的。”
宁奕举着杯看他,没有表,没有纠结,只是睛一眨,他的酒杯空了。
这回换文荣震惊了:“你知他?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嘴角不受控地搐动,文荣恨恨,“是,是林少朗。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怎么死的?”
失了面又失态,文荣狠狠剐了几个鼻青脸的手几,示意他们有多远多远。
面上的浮标动了,文荣鱼上钩的自信,将宁奕手中的酒杯斟满:“你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他诱他,持杯的手和宁奕碰了一个,玻璃樽发锒铛锒铛的回响。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本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宁奕几乎要以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可他不会有这么甜蜜的表,好像一个芳心都捧在手上想要献祭给人的少女。
文荣的睛一瞬不瞬,轻佻地打宁奕上细细溜过一圈:“不不不,为了你,他一定会来的。”
文荣先前觉得他俗,同林少朗那样的白天鹅比是画虎难摹骨,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他傲霜斗雪,很有撩人的滋味。
“他抓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了?”问题一针见血,毫不遮掩嘲讽。
提到这个名字,文荣两放光,他抬起狭长的薄,冲宁奕古怪地笑了笑:“岂止认识啊,简直熟得很。”
宁奕想起来,关泽脩曾对他讲过,为自保自己手上存有一些客人的秘事:“关泽脩拿了你什么我不知,但你绑我来要挟他,是不是太估我了?”
撇开讲述者自行掺杂的绪,故事并没有多少跌宕起伏。照片确实是在科技大厦楼拍的,林少朗那个无所保留的笑容抛向的人,也确实是照片中没有脸的拍摄者,关泽脩。他们互为同窗多年,又同是顾问团的成员,几乎形影不离。林少朗弯得很彻底,打有认知之后就知自己是纯GAY,没有一犹豫,他就上关泽脩。这个男人大俊,儒雅从容,笑容总像,林少朗误会那就是对方动心的信号,殊不知他对谁都一视同仁,更不知他心心念念着的男人,心里
宁奕手一滞,几滴酒泼到腕上:“为什么?”
门被最后去的人从外面带上,宁奕幽幽抬:“你认识关泽脩?”
宁奕垂眸,视线集中在那张照片背景的一角,是个星的LOGO,当年G城第一楼科技大厦的标志,过往查过的资料在脑中飞,一个名字一字一顿在他里成形:“林……少朗?”
被他盯的不怒反乐,文荣还兴奋,可一会儿又变脸,嘴抿成一耷拉的,不乐意似的:“还没睡呢就护上了,怎么就不能是他了对不起我的事?”
宁奕知照片中样貌几乎和自己无异的人是楼死的,因为一桩无从考证的丑闻。但一个人要有多么绝望,才会选择这种方式终结生命,这个,他确实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