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空空上打量了一番，又：“你是他的师父？”

天空蓦然一霹雳划过，短暂照亮半个天宇，他抬仰望苍穹，黑漆漆的天际之上云打着漩涡翻，中间一个涡，好似便要释放无数天兵天将。那就来吧，他想，看看这一仗到底谁输谁赢！

炸雷轰然作响，不远树上火花四溅，一株参天古树竟被劈中，发声嘶力竭的最后呼喝，轰然倒地。鸟雀炸起，远老君好似走，钟鼎撞击，将整个青城山都拢在那长却孤寂的声响之中。

“我不能见他。”他的神黯淡去，“他也不会想见我的，我们的过去已经不在了。”严紫清抬起来，“可我欠他的，终归是要还的。”他运了气，将藏在自己腑仙丹的东西请了来。光是这一式动作，便让他耗尽全力气一般，空空注意到他的在摇摆，他受了很重的伤。

他翻了山岭上了望仙台，空谷寂寂，深渊好似一张血盆大，将活吞噬殆尽。他弯腰仔细看了自己布置，确信一切皆无异状，方才松了气。数十年穷尽力人力，胜负终界分晓之时！

空空只站着不动，也暗暗打量着对方。原来就是他，他想，这样重的杀气，适才是一路厮杀来的吧？

“你是空空？”

“如若不信我的话，为何不亲自去见泰来？”

空空见了他手上事，不由得脸一亮：“东西果然在天庭手里！”

一千多年了，即便他不再想起他，他却总是想着他，想着自己对他的背叛，想着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有些事，错了，便再也无法挽回了，是他自己放弃的，他活该，但他舍不得，他难受！

严紫清无限眷恋地看着空空接了他千辛万苦来的东西去，他舍不得。他知自己与那个人已经没有一丝可能，也心甘愿离开，但是这最后一样与他交集的东西，一旦离开，便仿佛真的彻底切断了他们彼此之间最后的纽带一般。

“正是。”

“我能不能相信你？”

空空这话一，那人的眸中霎时迸一炫目至极的光彩，那是种只有想到世间最好之时才有的神采，充满甜的回忆，但显然已经不在了。

空空妥帖地收了那事袖中，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转瞬便将那

空空回看了一，再转过来的时候，面前已多了一人。他浑尽湿，仿佛才从中捞，面苍白，发蓬乱，一衣裳本是华贵天绸，如今却已血污翻溅，撕扯得不成样，独那一双眸却是炯然有神，仿佛可放光来。

走。此时已过二更，万籁俱寂，又兼天候不佳，更是死气沉沉。狂风打林梢，不时有秆折断的声音爆，哔剥作响，独他手上那盏纸糊灯笼一亮光却是不动也不摇。

“这就是他们瞒着他扣的东西，没有这个，他便会在红尘中，慢慢死亡，灰飞烟灭，再没有复生的可能。”他说，伸手托着那光华璀璨的事，递到空空面前，“你拿去给他。我花了一千多年才找到了事的真相，我只能说，我欠他的太多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