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之上,天帝冷视:“朕命你退。”
此时凡间早已翻江倒海,九重云霄之上,却依旧一派仙乐飘飘。凌霄宝殿之上,仙霓裳轻舞,随仙乐舞动旋转,带起香粉霏霏,天帝稳居御座之上,手中端着琼浆玉,将这一歌舞升平看个实实在在。
他冷笑,无怪乎千年来遍寻三界亦未能找着那人尸首;无怪乎千年前修罗海中平白生鬼茧,飞速成熟;无怪乎古泰来这一世凡尘从起便脱了轨生诸般变故;无怪乎就连他都被瞒在鼓里;更无怪乎那妖能算准他神力最弱的时候来冲撞困龙法阵……金甲神将怎知,那阻挡天界试探的正是上古逆天之阵,妖邪毒辣,变化莫测,此阵一启,他天界天兵不
金甲神将又:“青城山老君已为妖雷击毁,青城山山野灵气尽数释放犹如脱缰野,与岷江妖气相呼相应,相唱相合,形成巨大障,阻我天界试探,纵千里神亦无法再探明其中虚实,其中定有人暗中捣鬼!”
金甲神将疾速奔殿,单膝跪:“急报陛,千里神追踪所得,界有异妖兴风作浪,已将七星困龙阵阵门撞破,若再坐视不理,恐上古妖龙复生,岷江泛滥,生灵涂炭,我天庭再遭……再遭……”言止于此,却是再不敢往说。
外界妖雷依旧震震,天帝独个坐在宝座之上,曲起手指似要掐算,却只起了个势,便又放了。
界风雨雷电,若无令而自成风雨,是为妖孽!
适才歌飞乐飘宝殿之上,立时一片死寂,众仙面面相觑,面面皆是惊惶不知所措。
绣金锦袍袖摆轻挥,天帝:“退。”
众仙相视片刻,终于鱼贯殿,闹繁华转瞬变作一片清冷空寂。
天帝不言不语,环视殿上一周,心已是了然,冷冷一笑,挥手:“众仙家也都退了吧。”
金甲神将以为自己听错,愕然间:“陛?”
天帝不言不语,将杯盏就到唇边,又再啜了一。
“陛……”天帝微皱眉,金甲神将即刻噤声,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亦只得抱举行礼:“得令。”疾速奔走而。
初时不知,只因未想到、未料到,此时再想,便是一目了然,过去已知,未来难测,何须再用神通掐算?他自斟自饮,殿外异雷动天撼地,妖行鬼潜,妄图动他天界清净,不过须臾便被守门天将清理得一二净,只犹有细微凄厉叫声传耳中,昭示形势险恶。
金甲神将久等未有回复,咬咬牙,斗胆谏:“请陛令派臣等速速界降妖,再有延误,恐怕……”
他人虽已走,凌霄殿上却再不复初时宴饮笙歌。界青城山事,众仙早有所闻,却不知闹到如此地步,思及尘封腥风血雨,便有不少老迈仙人当庭打了哆嗦。
天庭外隐隐传来妖雷震震,沉闷作响,衬得丝竹之声愈发微弱。突如其来一个霹雳,凌霄殿中一琼玉天竟被劈中,霎时玉屑横飞,四散迸,众仙惊呼起,纷纷走避,南天门外一路神将传声:“报!报!报!报!报!”一迭九百九十九声,从南天门外一路推至金碧辉煌宝殿之上,宛若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