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绵,我们不能在一起。
“阿绵──”
一刹那天旋地转的眩晕。秦绵惨笑著心想,果然,她注定,就是得不到他。
然後,他轻声唤她的名。临终的话语化作一句弱不可闻的叹息,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扶摇直上四分五裂,终於消散在一阵似曾相识的微微风里。
陆阳不能告诉鬼──
固执,要,倔,傲──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陪在她生命最後的是你,陪在你生命最後的,是我。”
“可是没有关系。”
男人都是狠心的动,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没有一丁的,他不会容忍她,他怎会容忍她,这样胡搅蛮缠的一生。
他看著她缓缓地张嘴。
我服气,阿绵。
於是嘴角缓缓上扬,陆阳微笑地看著旁这个从未变过,当年撂狠话豪言壮语说会一辈都缠著他,而最终也果然缠了他整整一辈的丽女人,很多很多的绪在他已经不那麽的,最後,都只化作了一个幅度极小,微不可察的。
这世上他留给她的最後一句话,不是我你,不是我恨你,不是对不起,甚至不是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谎话──哪怕只为哄她开心。
肩一一地抖动,半晌,她忽然著泪偏过,用她的侧脸温柔贴上了陆阳的,亲昵地蹭了蹭,红唇微启,附在他耳旁,低声喃语。
鬼问,如果没有天使,他会喜她吗。
“……”
“这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更是老天爷赐给我的,陆阳,你服气吗?”
“我们不能在一起。”
最後的尾音微微上扬,音沙哑低沈,混著的鼻音,带著不可言说的撩人。而女人角横斜,眸底波光婉转,风万种的眉目间竟有一种青年少的活泼俏,更显格外的生动媚,灵气人,像极了他们很多年前的一次打赌,她赢了他,也是带著这样猫一般看似贵冷豔实则讨好卖乖的迷人笑意,骄傲而矜持地问他:喂,你认输吗?
猛然间狂飙的泪浸染了失声放纵的大笑,那从深磨砺著挤压发的,痛到极致的低吼,充斥著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撕心裂肺的绝望。
我早就想告诉你,你这麽好,又这麽骄傲,实在不应该去执著一个,不你的男人。
秦绵全剧颤,刷地睁开睛,泪光里写满难以置信的震惊。
那一夜他所拥有的,那一足以让全世界男人为之疯狂著的
放的,这许多年来,堆积如山的骄傲。
他更不能告诉她,有了晴晴的那一夜,虽然她给他了药,可是,他很清醒。
即使有了天使,撒旦也总是人类逃脱不了的原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阳,你够狠,够狠!”
那看起来总是薄,而吻起来也总是冰凉的,她最的男人的嘴唇,终於吐了它在这世上最薄,最冰冷的一句话──
这一生,两个女人他,一个是,一个是火,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鬼,一个因他失去生命,一个因他葬送一生,纵使他从不自卑,也委实不愿受这齐人之福的折磨。
他知他抱的是她。他知掌心柔如脂的肌肤是她,他知指尖炽的温度是她,他知耳畔间缠绵销魂的吐息是她,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