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阿莫尔的是程诺的一声痛呼。
“呃!!!不、不行了……苏、苏予危,好、好疼……疼!啊!呃──”
这个神,比刚才在前院里两人交手时的四目相对,还要恐怖得多。
阿莫尔来到门刚往里迈一只,就听见苏予危那一声充满求知的“?”,不由心里一咯!,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去。
“我的……、啊……”
枕里断续传沈闷的泣声,喑哑破碎,悲怆凄凉,仿佛在群鸦聚集的灰云之,墓地里,一曲悼念亡灵的挽歌。
他眨眨,黑亮濡湿的双眸一瞬间溢满了难以言说的绝望。他痛苦地将脸深深埋枕,死死地抵住,意识已经不清晰了,昏脑胀语无次地呢喃:“不、不可以,你有弟弟,我、我……”
“……”
“秦深你把她还给我……你把还给我,还给我啊……”
阿莫尔很没骨气地怂了。刚从萧岚那个大冰山那儿逃来,但此刻他却觉得还不如回去呢……
他想从此开始,这两个字,可能将成为他永恒的噩梦。
神的瞳孔蓦地放大,没来由到一阵从骨里渗的冷。
秦深蹲在床边,只觉两只耳朵鼓噪轰鸣隆隆作响,却又像是失了聪,什麽都听不见,只嗡嗡重复著“”两个字。
或许他对秦深的可以让他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但再也寻不回来的人,那些无辜牺牲的生命和被拷问的良心,要怎麽跨过去呢。
“诺、诺诺,你、你要听我把话说完啊……天啦这孩到底像谁啊嘤嘤嘤!!!居然等不及我接他来就已经冲产了!如、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宝宝应该会从诺诺你那个、那个……多来的地方……、来……所以现在剖腹,恐怕是来、来不及了啊……呜呜呜!!!麽办麽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掌心的肚,再一次如约而至的紧绷。
秦深一僵,脸随之大变,急忙转回,满脸的心疼慌张手足无措,几乎要急得原地转圈,只能一遍遍厉声责问对面脸难看的苏予危:“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还不开始手术吗!?他都疼成这样了!”气急败坏的样简直是要抓狂。
他试探著往後倒退,刚一动,就看到秦深霍地向他来一刀。
“她到哪里去了……你把她到哪里去了……她说她要回来接我的, 她说过……她说过的……为什麽……为什麽她不回来了……”
毕竟不是专攻妇产科,突如其来的急产况和弗兰克意料之外的临阵脱逃让苏予危越想越慌,关心则乱,一不小心就哆嗦地结巴了。
一切都毁了。脑里闪电般划过这五个字,秦深膝盖一,差直接跪倒在地。
苏予危彻底状况外,一雾,意识问:“啊?什麽?诺诺你还有个?”
“……我要。”
等他反应过来,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後背竟然已经了一层细细厚厚的冷汗。他这才知,原来这个平时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笑眯眯的温和男人,一旦认真起来,居然是如此的恐怖。
苏予危的脸也白了,表疑惑又惶恐,傻著脸喃喃自语:“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这不科学……没理!明明是第一次,怎、怎麽会发作得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