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没关系”!?他这是在交代遗言和後事吗?打算随时放弃掉自己的生命吗!?不准不准不准不准他不准!他是他秦深的人!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是他秦深的!有没有关系轮不到他自己来说!
你会,像当初虚假意地我那样,一辈毫无保留,不顾一切地疼他,他,他吗。
程诺带著几分报复的快,却又有些心酸地想,原来秦深,你也有这麽怕的时候啊。
程诺顿了顿,一秒,微微一动,慢慢地转过,怔怔看著後那个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湿红了眶的男人。
而且不知为什麽,他忽然克制不住地很想要笑。
然後他就真的笑了。
轻烟薄雾,月迷离,无风无雨,桃花依依。
“……”秦深一晃,只觉得胀裂血气翻涌,恨不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杀死曾经那个言不由衷,迷雾遮的自己。
“……”猛地一窒,仿佛被尖锐的巨石狠狠撞击,简直痛得不能自已。
双手紧紧握成拳,剧烈起伏。
秦深哑著嗓从咙深一字一句地挤:“……不,我、不、会。如果你走了……如果你走了,诺诺,你听好,这孩,这辈,永远,永远,不会从我这里分到一丝一毫,一分一秒的父。我会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骂他,我会在生理和心理上一起毫不客气地狠狠待他,我要让他的学生时代在在同龄人里受尽嘲讽饱受欺凌,我要让他作为一个成人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一生不得幸福永不成功……你听懂了吗!?如果你敢走……如果你敢走……诺诺,你听好,我不骗你,不开玩笑,我跟你保证!这就是这个孩,一生的命运!”
男人的回答如此残忍无,但程诺苍白的脸庞竟一绽了欣的笑容:“我明白了。”
四目相对的刹那,程诺惊奇地发现,他的心,竟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从容平静。
苏予危在这一波阵痛开始的瞬间就迅速起来猛
此时的秦深只觉得自己要气疯了,急疯了,也痛疯了。
哪怕,一辈假象也好啊。
原来你也会怕。
那他就,真的放心了。
他微微颔首,亮晶晶的黑眸那麽,那麽亮,那麽波光粼粼而又深意长,就像迷雾中一汪烟波浩渺,雨雪霏霏的湖,就像夜空中一颗闪闪发亮,千年万年的星光。
他终於看到这个在他面前从未半分弱的男人,不知所措的仓皇。
恍惚中,他仿佛透过对方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看到了一份愚不可及但却用尽全力的,看到了一个遥远,而又凄的梦境。
程诺忍著痛,咬紧牙咯咯地笑:“你最喜骗人啦,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谢谢你,秦深,那我就……放心了。”
程诺看著他,尽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然而脑中的画面却反而越来越清楚。
我不准!”本来打算安静陪伴的秦深,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沈默,又惊又怒,又怕又痛,巨大的惶恐海啸般席卷了他,竟然一时失叫了声。
程诺轻轻地问:“秦深,如果我把孩留给你,你会……好好对他吗?”
秦深,承认吧,你也有无法控制的东西──宇宙中,最公平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