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我真的可以,再值得你相信一次的。
程诺立刻抿紧了唇。早在他就已在心里告诫过自己无数次:在这只鬼面前稍心,就会再次沦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能再赌一次了。他把他的心交去,至今都还没能拿回来,又用什麽再去抵押呢。他连他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了啊。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秦深这一句带著哭腔的哽咽若有若无,幽幽回。
无意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虚著缓缓呼了几次,程诺嘶哑著嗓音问:“宝宝呢?”
程诺早就听懵了,睛都撑圆了瞳孔微微放大,一副五雷轰不敢置信的模样。
他委实已付得够多,一孑然空无一,早就什麽也不剩了。
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狠狠一震前蓦然一黑,程诺心骤快几乎快要不过气来。
这对程诺来说,实在是世界上最难以抵抗的诱惑。
抑和呐喊,他的所有的矛盾与混乱,都在他灵魂的另一半面前一一展,毫无保留。
从前他有若神只,目中无人,在上,现在却低声气去乞求一个凡人的原谅。落差之大,或许别人看著心有不忍,然而他自己知,这一路走来,他真的错了太多太多。
很久很久,他就这麽傻乎乎地睁大睛,痴痴望著上这个面灰败,如遭重击的男人,怔怔神。
“诺诺,你可以……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
他的孩……
以前程诺猜测秦深的心,後来程诺相信秦深的话,可现在,秦深说什麽,程诺就听什麽。都当笑话听。反正他告诉自己,那也只是笑话,都是假话。
而他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了。那样他会死,可他现在有了必须活去的理由。
很多东西只有一次,他不能再给。
秦深刚痛快淋漓地完成了一通对自己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总结,是了,然而现在反应过来,也正觉得颇为尴尬,哪有不顺著程诺给的台阶顺势而
无力扯动嘴角苦笑了,大约是累了,秦深顿住歇了几秒,大的结颤抖著往一,再张,从咙深溢来的,竟是带著隐隐哭腔,宛若乞求的哽咽。
想是这麽想,赌气地,孩气地,也隐隐带了报复地,可他又控制不了地觉到一无法形容的心烦意乱,腔里憋闷的膨胀如同风铺天盖地的野草在他的里疯狂滋生弥天蔓延,他生怕再盯著秦深看一秒,他就会心到泪成河,不择言。
他听到了什麽,他看到了什麽!?他没想到欺骗的背後竟会有堆积如此之多的他不知的难言之隐,心酸惶恐。他没看秦深的伪装和谎言,但秦深背後更深那难能可贵的单纯,他也错过了。
程诺从没见过这麽脆弱的秦深──却是他认识秦深以来,最真的秦深。
可是,可是……程诺忽闪著眨了眨,星眸泛光。
再信他一次……再相信他一次。尽话音早已尘埃落定,但这几个字依然顽固而倔地在程诺耳畔来来去去,嗡嗡作响。
当埋藏最深的秘密都被剜心掏肺地吐,秦深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麽的懦弱。
诺诺是他的互补,他的同类,他的照妖镜,他的保护──他就是他自己,天无双的匹,独一无二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