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等待太久得来的东西,早已不是最初想要的模样。
闪烁,属於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绚烂而狂野,目所及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呼之的快乐,风万种,光溢彩。他们狂地亲吻,亲密地交谈,放声地大笑……
突然程诺意识地想要回看看那个男人。
然而他宁愿忍受自己遍鳞伤的疼痛,也不想放开怀中那一抹来之不易的温。
他就像一个小气的守财,明明不是凶恶狠毒的个,明明怕得要死,得要命,却偏偏竭力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样,把他这一生最珍惜的宝贝紧紧抱在怀里,抱得那麽紧,那麽紧,谁来都不给,谁也别想抢,却忘了低看一,他的掌心早已被刺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孤独,冻结成了人群中一座冰封的雕塑。
哪怕这一份带给他的伤害已经和给予他的快乐一样多。
他们的狂与他无关,而他的孤单却无所遁形。
只是即便如此,想要的心却没有比过去减少一分一毫,甚至还更凶猛,藏在心脏最深最的那一块,每一,都是声嘶力竭的叫嚣。
他终於意识到之前的人生是多麽无味,多麽苍白。这让他怎麽能放,怎麽能在看到这世界原来可以这麽瑰丽的後,再回到那样冰冷绝望的世界!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来到这座被誉为永恒之城的罗,什麽也不说,甚至也不用并肩而立,只是一前一後,安静沈默地走。
可是为什麽,他却觉得心脏某个地方,比从未得到过的时候,还要破得厉害,空空。风一来,过去没有的依然没有,而过去拥有的,也被走。
那麽耀璀璨的光芒,那麽汹涌拥挤的人,世界如此闹,但被这一切包围的程诺,却突然到一无法言说的孤独。
曾经他幻想过的梦里的一切,都在这里了,那麽是不是,也可以算是实现了那麽多年以外,他一直以为奢侈的愿望。
他也曾无数次地幻想,有一天,他们背起行,环游世界,去日本看四月的樱花,去国看壮丽的峡谷,去南探险亚逊丛林,去挪威欣赏瑰丽壮阔的极光……
而此刻,程诺就站在这里,站在这片历尽风霜见证千年的土地上,有他自己,也有对方。有微笑友善的人群,也有丽如画的风光……
程诺开始恍惚。
他过了太久孤一人的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但秦深来到他的生命,让他像是在无尽的黑夜里第一次看到了光,在冰天雪地里看到了第一朵花,在黑白两的墨画里染上了第一滴惊心动魄的彩──
那是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
痛苦和幸福都来自同一个人,他要怎麽忘却。
他也曾无数次地幻想,有一天,他拥有一个人,他他,他也他,他们心意相通,无话不说,深挚,终此一生。
看看那
他只顾得抱紧他好不容得来的宝贝,却忘了,他也是人,他也会痛,他也会伤。
命运将他变成这个样,短浅又贪婪,只要得到一,他就死死护住,不能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