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如也歪歪。
分钟,又一次,没接。
一个个敬,跟当时的柳向晚,竟几分相似。
还好佘檀舟带来的两瓶金门粱,提在左手上。
“姚如也。”佘檀舟站起来,把巾随手一扔,眉一皱,“你喝多了。”
金门粱一开,酒香四溢。于翎暗自打量这个男人,大气,优雅,但上来就是白的,果真来者不善啊。
“不要不要!不认识你。”
“我老师。”如也摇摇晃晃站起来,像领导亲切接见属似的架势,那刚啃完猪蹄黏糊糊油汪汪的爪,握紧佘檀舟的右手上摇动,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好哇,小佘。”
“等我。”
于翎不知如也怎么把自己大学老师叫来了,但来了就是客,赶紧招呼着让了个位置,还添了碗筷。
“你在哪里。”
“我不认识佘檀舟!”如也几蛮横,就是要撇清,在学校,我认识,在外面,不知佘檀舟是谁。
死如也啊,你什么记,二傻!
大杯换成小杯,全满上。佘檀舟先倒了一大杯,说,“我来得晚,自罚一杯。”说完,一就了,利落,净,喝完了杯整个儿朝,不留一滴,杯一放,小杯里再次倒满。
“啪。”佘檀舟挂了电话。
今晚佘檀舟提着白酒来,要往俗了喝。
“哎?你么鸡?你谁呀?”说话都不利索。
受过“酒”考验的几个警察同志隐隐觉得,这忽然来的新朋友喝酒,犀利,脆,有几分队培养来的架势。
佘檀舟好容易扯开如也的爪,一拉椅,在她边坐了,看了看她,还不是太醉,估计也喝到位了,再喝去,绝对丑。
小佘?!叫谁呢?
如也瞄到碗碟上的小字,“呃……那个……辛香汇!”
“是不是不说就不能毕业了?”
在吃完第三个猪蹄时,她像小孩一样着自己的拇指,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拉开,如也一时居然没认来。
“我是佘檀舟。”
“我再问一遍,你在哪里。”
忘了说,把外人全灌醉,把自己人带走,别人只当――这一招啊,当初就是佘檀舟教给柳向晚的。
“是。”
第三次拨过去的时候,她接了,“谁、谁呀!”声音很不耐烦,嗓门也比平时大。
佘老师怎么来了?
“你谁呀!说呀!”
“这位是……”几个警察同志站起来,微醺,职业的,这个人,不是恶人,不滋事,但,来者不善。
佘檀舟扫了一桌面和桌底,啤酒,几瓶啤酒就醉成这副德行。他的目光落在姚如也脸上,她比平时还呆,脸还红。
死姚如也,电话一挂,立忘了这个事,手机都扔在一边,夹了块猪蹄啃啊啃,筷不够方便,用手,呱唧呱唧。
电视广告里穿熟悉的乐曲,今天是圣诞节。
佘檀舟看看钟,将近十。“在哪里,我去接你。”
“你不要来,来了要喝酒的。”又反悔,自他那次吻她还赖她上,她上课都不抬。
白酒这种东西,喝雅了,能跟拉菲红酒一样,细细品,慢慢回味,它的甘,它的清,它的醇;喝俗了,能跟最低度数的啤酒一样,一杯杯,谁喝得快,喝得多,喝得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