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也只是苦笑,案件到这里,已经太清楚了,只是谁都不敢说,题目当然不是没人提前知,至少,划定三题目的元狩帝是知的。题目,是否就是元狩帝自己去的?如果是他,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是想要什么?是将太楚昀一系官员都一齐拉,全整治掉?
说白了,如果那个卖题目的落第举真的存在,那也只能是狐狸一样的人,才能在考前就如此准确地押中三题。但是他们是在审案,审案就需要个说得过去的结果给天交代,给赴考的士交代,给朝廷文武百官交代,给天交代,总不能给天上奏,此案涉及鬼神狐怪吧?
魏武笑了声,他今日喝了些酒,这案他本来也只是隔岸观火,对这位天跟前的中贵人更是敬而远之,今日倒是对这权宦起了些兴致,乘着酒意,走了大理寺大堂上,果然看到堂上案边着灯,傅双林正端坐在那边,一页一页的看卷宗,灯看他白天玉一般透白的脸如今镀上了一层光,墨双瞳极是幽深,双唇仍习惯地紧紧抿着,神中带着疲倦之。
自双林接旨以来,元狩帝就未就此案给过他一字指示,而偏偏三法司主审官都看着他,以为元狩帝另有交代于他,于是都并无措辞。如今朝野上尽看着这个案最后如何置,元狩帝究竟想什么?
多时候沉默,偶尔言一问,查看各项证据卷宗之时,也颇为认真仔细,其实案说复杂也算不上复杂,只是狱中暴毙的南粤士让案件显得诡异起来,是灭?还是畏罪?卖题目的书馆老板声声喊冤,失踪的题落第士毫无线索,之前刑已问询过,便是颜阁老也上了堂,态度十分傲慢,一咬定当初与两位副考官拟了十题,上呈天预览,之后由元狩帝用红笔圈了三题作为三场题目,封还贡院,此间所有闱的主考官、副考官、同考官甚至包括抄写试题以及誊录闱举所有试卷五十多名弘文馆校书郎,全都在贡院之不许外,整个贡院闱期间都是重兵把守,不通消息,试题究竟是如何的?刑之前已如篦一般的将贡院所有涉案官员一一询问过了,却一丝绪也无,毕竟,即便是主考官和副考官,他们所知的,也只有十题目,最终元狩帝圈定的那三题目,却是考前三位考官一起拆封分发去的。
双林甚至连安喜都旁敲侧击过了,安喜只是笑:“这也是陛看重你,其实审案么,依我看,若是一时拿不定主意,索拖一拖,拖着拖着兴许案就明白了,你说呢?”
守门的衙役笑:“回去过了又来了,说是想起一件事,要看看卷宗。”又了:“这位公公客气的,每次来都打赏我们喝酒,这几日天天晚上都来看卷宗到深夜,倒和其他官不大一样。”
拖字诀,的确是官僚社会解决事的灵丹妙药,只是却不是双林的一贯风格。
案一审就是三天,三天来,就连押送试题的侍卫都被问过甚至动了刑,却毫无收获,案件就此僵住了,所有审官都疲惫了,三法司主审官几乎都对案如何审理不再发表意见,竟是都看着双林如何置。
大理寺卿魏武走衙门,一看到里的轿还在,问旁边守门的衙役:“傅公公还没回?”
☆、第119章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