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原直接：“叙旧？我们有什么好叙旧，你要叙旧，该找贺骐才是。”

贺原：“这是我的事。”

贺原轻颤，那张看似板正平静的脸上微微松动。

“贺原――”

汪萌萌理完杂事，瞧见她，跑过来，“棠。”

“这些年你国打拼，你说国外艺术圈排外，生存不容易。你开求我帮你，每年的拍卖场上，我都成全了你的面。你脸上那疤，当初我也让人尽力给你治疗。我欠你的，该还都还了。有些事大可不必。”

倪棠被他说得心慌，“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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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棠着急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

轻薄的粉底不知是遮盖力度不够，还是有意画的不全，竟没能挡住那一条几乎快要消失的痕迹。

前一句还在说谢，后一句语气立刻变得疏离，她好像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她很快清

她的语气、动作，那暗戳戳的问责意思，贺原浸淫商场多年，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心思，哪会看不。

没什么。就是前不久的慈善拍卖会，听说你去了，还拍了苏答老师的画。”说到这停顿，而后，她佯装无意问，“以前没听你提过呢，这几天光听别人在聊，你们认识吗？”

苏答缓缓停住脚，他长玉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陈年旧事，没必要再提。”贺原心里并没多少波动，耐心耗尽，淡淡，“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然而一秒又听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以后我会理好自己的事，不会再麻烦你。”

他充耳不闻，朝先前苏答离开的方向找去。

苏答莫名：“什么叫这种话？”

“什么？”汪萌萌迟疑，“你是说那家被苏答拒绝了的长泓艺术社？”

他尽到了弥补的责任，如今他想拍什么，是他的自由。

倪棠脸瞬间变得更难看，“你还在怪我？当初我……”

贺原眸光一顿，沉声：“倪棠。”

这些年他价拍她的画，帮她奠定价，打知名度。她已经有足够的名气，不需要他，画作也能拍到五百万。

洗净手来，刚走几步，不想，被贺原拦。

倪棠冷声：“告诉他们，他们家的采访，我接了。”

倪棠脸一白，“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神闪躲，仿佛有些受伤，局促地抬手撩了撩耳旁的发，耳朵一淡淡的疤。

贺原刚转晴几分的心，陡然阴云密布，“你一定要说这种话？”

他如此“执着”，苏答默了默，便没遮掩，直接问：“酒会那次，是你让潘正茂派车送我？”

倪棠深一气，缓缓说：“联系一上次那家媒。”

倪棠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咬紧牙。

苏答独自逛了逛，途中和狄禹、杜蓝聊了一会，随后离开展区去洗手间整理妆容。

方才她确实想和贺原聊聊，被倪棠打断，到嘴边的言语一烟消云散，心底生的那几分惆怅绪，也被冲散。

而他和苏答的事，更轮不到别人过问。

“啊？”她抬眸，里轻盈。

贺原沉默来，没作答。

苏答对他多少有所了解，见他这般反应，知自己猜对了。叹了气，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