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顿了，“……是苏答。”

“不是贺原？”

倪棠好。

徐霖将脖压得更低了些，小心：“裴颂。”

“我们中同过班，那时候有些过节。”蔺阳皱了皱眉，“不过我已经跟她歉了。苏答送我到医院第二天，贺原哥就让我好好反省，后来哥打电话来，我在电话里跟苏答说了对不起。”

察觉老板的不愉快，徐霖大脑飞速运转，想了想声提醒：“成艺最近接了个大单，程氏新园区的开放浸式验展，交给了他们。”

北城

得到确切消息，徐霖立刻赶去见贺原，将第一手讯息汇报给他知晓：“成艺公司接了苏小画展承办一事。”

倪棠削苹果的手停住，瞬间抬眸，“苏答？怎么会是她？”

“嗯？为什么？”

倪棠不知他的想法，轻飘飘说完，很快岔开话题，给他倒了杯温。

蔺阳扯了嘴角，笑意稍淡：“放桌上吧，我等会喝。”

又聊了一会，倪棠不打扰他休息，没再多留。叮嘱一番起离开，她走去关上门，待彻底隔绝病房的视线，唇边的弧度瞬时放平。

你。”

上次工业园区展就是成艺的，收尾分还是裴颂亲自刀。

走过拐角，倪棠站在电梯前等候，低低敛眸，犹豫许久，她拿手机，拨通贺骐的号码。

更别提什么要和他化戈为玉帛，她如果真想自己承她的好意，就不会在他一醒来的时候和他呛声，若非不是贺原在，她怕是都会趁他躺在床上给他一脚。

-

贺原闻言，目光悠悠朝他看：“程氏？”

倪棠有一会没说话，眸光闪了闪，继续手中的动作，语气越发温柔：“那还蛮意外的。苏小不喜我，我还怕她会因为我迁怒你，没有连累你就好。”

蔺阳抿了抿唇，咬一苹果，忽然觉得味同嚼蜡，没那么甜了。

那天在酒吧外碰见纯属凑巧，苏答本不想救他，如果不是他扶着墙叫住她，她可能早就走远。

“我要是有苏小这么会人就好了，你也知，我总是因为不擅交际疼，烦死了。”

苏答的画展开始筹备，不仅她的经纪公司上心，徐霖也时时让人盯着，不敢怠慢。

“是的。”

贺原对这个名字异常，拧眉问：“负责人是谁？”

蔺阳看她一，稍莫名：“怎么会？真要说起来，她应该更讨厌我才是。”

又是裴颂。贺原把手中的钢笔一扔，眉皱得越发深。

蔺阳没发表评论，随答：“不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她递给蔺阳，噙着笑看他吃了几，才轻声说：“苏小真厉害啊。那么刚好地碰上你，又能忍气好心送你去医院。现在不仅得了你的歉，化戈为玉帛，你承了她的好意，贺原也欠她一份人……”

然而蔺阳再清楚不过。

倪棠唇角僵住一秒，片刻后若无其事地，终于将苹果削完。

她似乎在夸苏答，然而这番话却十分微妙。蔺阳听得别扭，心里隐隐有不舒服。就好像在说苏答救他帮他，这一切都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我那天喝酒，刚好在酒吧门碰到她了嘛。后来她就帮我叫了救护车。”蔺阳语气略带别扭，省略了中间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