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黑夜，在一片好像没有尽的光明中，她觉无比的疲惫。

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年少轻狂无所畏惧。

这回她走很远，果然那些鬼偶不再顾忌，全都扑了上来。十二娘冷着脸提着熹微剑在好几个鬼偶之间冲杀，也不恋战，脱后又飞快往另一个方向去。

十二娘睁开睛，拉开上的衣服，又想离开，可是刚站起来就被执庭拉住了手。“师父，你还是和我待在一比较好，否则会错过离开的机会。”

执庭突然问：“师父就没想过杀我吗。只要我死了，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为难。”

十二娘在一片废墟抱着剑闭目沉思，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还未睁开就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她一动未动，任由来人将衣盖在了自己上。

骆阳曾经评价过她，说她是个正义心比悲悯心更烈的人。确实如此，而这样的人总是太累，最容易陷这种两难困境。可当年连兮微听到骆阳这么说时，满心的不以为意。

“可是，如果你一旦牵涉到其他无辜之人，我不会什么都不。”十二娘又说。

十二娘坐了回去，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平静的就好像最开始的时候，她靠着一块冰石，忍不住：“你瞧瞧你自己的这都是些什么事，这么为难，我要是死了，你还用得着这么为难吗？要是现在放我不，让我在这里被那些鬼偶杀了，也省得你最后还要再和我打一次。”

执庭最后一个问题：“微行并没有魂飞魄散，除了我上带着的他的一魂一魄，其余的二魂六魄已经转世去了，当年复活我他失败了，是你手助他复活了我，我脸上的命咒也是你的，对不对？”

冰天雪地中，十二娘迎着扑面冰风大步往前走。路边有许多狰狞鬼偶想扑过来，等来到附近，却又止步不前。

“我也知晓。”执庭，“师父的持，一向如此。”

“我知晓。”执庭坐在她边。

十二娘扭看他，中满是无奈，“跟我在一起，最难受的不是你吗？”

执庭将她复活，又给她施命咒，希望她能换个份远离这一切，可她真的能远离吗？就像商临巳说的，执庭如果图谋的是整个修仙界，她真的能置之不理？在她的许多朋友，小辈，故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的况，她能冷看着吗？

“只要我足够大，没有什么困境是不能面对的。”

执庭的复仇牵连太广了，他想杀那么多人，不可能一无辜都不牵扯到。如果他真的不会牵扯到无辜，则容也就不会因为怕她阻拦，而设计想关住她。即便她自己不想阻拦，可只要她存在，就是给有心人的理由。

“就算这样，还是希望师父能暂时留在我边。”

十二娘把剑摔到了雪地里，“你以为我傻吗？杀了你还有则容，肯定还有我

“执庭。”十二娘闭着睛冷静的说：“如果你只是复仇，我不会阻拦你。”

“好。”十二娘转离去，再不回。

十二娘扭喊：“不许跟上来！”说完，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