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苏小眉坐在床上，脚漫不经心戳着地上不平整的凸起，哭声低低的，听到脚步声，又扯足了嗓门嚎两声，两声后又低去，薛花花在门站了会儿才去，“小眉，和婶说说话吧。”

薛花花接着说，“彩芝肯邀请你来家里玩，肯定平时和你关系不错，德文知彩芝有同学来，说要好好和你聊聊天来着，你不知，彩芝嫁过来时，咱家太穷了，她顿顿没吃过饱饭还得起早贪黑的活，生了孩没坐月就地活了，以前德文不还债，觉得彩芝再多的活都是理所

，把陆红英周围的同学都向薛花花了个介绍，她和罗慎的前因经过也通通说给薛花花听。

陆德文拿自己的生命保证。

他们几兄妹谁都可能错事，陆红英是绝对不会的。

说是不计较，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知了，你和明文离她近，多关心关心她，这件事就听红英的，她不想闹大，你们也别去学校闹事，但谁在你耳边说红英不好，你要有个哥哥的样维护她。”

“行了，把碗端去，辣椒花椒捣碎了，我屋看看苏小眉去。”薛花花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让开，陆德文小声嘟囔，“她要走就走呗，你劝啥啊，哪有留在别人家过年的。”

“德文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你是彩芝同学，你能来家里客我们都兴。”薛花花语气温和，苏小眉抬手了泪，哽咽地说，“我没和他生气，我是气我自个，好好的待在学校多好，啥要跟着彩芝来呢。”

苏小眉别扭地踢了踢地上的泥，没吭声。想想的话，兄弟两的确没怎么说话，但她又不知，她去山里是想和陆德文套套近乎，谁知莫名奇妙被吼了通不说，陆德文看自己的神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令她觉得难堪。

陆德文瞬间站直，“那还用说，我就红英一个妹，我不维护她我维护谁啊。”

陆红英说过，他们在外错事丢脸的是他妈，被唾弃被指指的也是他妈，他妈呕心沥血将他们抚养长大，教他们读书认字考大学，希望的是他们成为对社会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而不是给她脸上抹黑的。

薛花花叹气，“德文和我说过了，他嫌你耽误他活说话的语气才有重了，我以前教他们活要专心认真，活不完就不给他们饭吃，他们吓怕了，养成活就不分心说话聊天的习惯了，你想想，他和明文砍柴时是不是没怎么说话。”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苏小眉脚抖了，见是薛花花，她生气的背过，眶红红的，脸上的妆花了，嘴唇的红顺着得整个巴都红红的，薛花花坐在窗边的长形竹凳上，床让给苏小眉和陆红英睡了，她睡的竹凳，一床被，垫半边盖半边刚刚好，白天收起被竹凳可以坐人。

薛花花听不清他说什么，侧看过来，陆德文急忙弯腰请的手势，薛花花好气又好笑，促他动作快，今天得把香灌完，后天砍树叶熏熏，趁早给罗梦莹寄过去。